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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听的,他才答应说,等别人都交了钱,他再交。
这种隔岸观望的态度,也是有情可愿的,毕竟是被上一任村干部吓怕,怕我们再把钱吞了。
对于这样的模棱两可的人,还真没法,你给他来硬的吧,都是本家爷们,面子上拉不下来,不来硬的,他就赖着不交,而且嬉皮笑脸,搞你的没脾气,遇到这样的,只好先撤,先去吃软的,回来再啃这样的骨头。
软的,就是好说话的。好说话的,当然有,不过,少,一说要钱就给,不可能的,能在你做了半天思想工作之后,吭吭哧哧的拿出来的,这就是好同志了。谁让人们都让干部哄怕了哪。
最气人的,是那种硬骨头。态度蛮横无礼,就像是我要了钱自己就贪了一样,愣是不给不说,还说的挺难看,让人一时下不了台。幸好,这样的也少,一个村子里,不过就有那么三四个人。
我们梁家,就有一个,还让我遇上了,这个人就是文山的妈妈付秋云。
付秋云是城里人,本来嫁到我们这个小村,就感到挺委屈自己的,不但整天把老公骂的像她孙子,就是对邻居们也没什么好脸儿,那种自觉高人一等的骄横,让我最反感,你城里人牛逼啥?你一个小县城的人就搞什么地域歧视,人家市区的还歧视你哪,人家省城的还歧视市区的哪,人家京城的又要歧视省城的哪,人家纽约的还要歧视京城的哪,切,歧视的过来吗?
付秋云当初嫁给文山爸爸立春的时候,图的是立春叔是个转业兵,以为能安排个好工作,再说立春长的不错,挺白净的,刚从部队转业回来那会,确实挺帅的。但却是个虚有其表的草包,肚子里一点货都没有,转业回来分配到乡镇上,没过多久就让别人挤出来了,现在在家务农,还是个城镇户口,没地,幸好有老婆儿子的地,才没饿死。付秋云就对立春叔就开始横鼻子竖眼睛,动不动就打就骂,骂他是窝囊废,打的时候也是一点不留情面,劈脸带腮的掴,就是在当街人多的时候,也立时让立春叔下不了台。
立春叔本来是一人之下,添了儿子和女儿之后,马上成为三人之下,女儿和儿子,都不当他是老子,动不动就喝叫他,他也不敢骂儿女,因为儿女有老婆在撑腰。
有时候,我挺可怜立春叔的。
立春叔长的浓眉大眼,白净脸皮,但他的儿子却黑不溜秋,一点不像他,也不像付秋云,听说,他们刚结婚不到七个月,就有了文山,天知道是不是立春叔的。立春叔自己知道儿子不是自己的,但不敢表现出来。女儿倒是长的像他,但女儿和娘一条心,也不当他是爸,只当他是个仆人一样的使唤。
付秋云当年为闺女的时候,在城里就是有个有名的破鞋,也是有名的泼妇,据说,曾经在街上和一个女人一边相互撕扯头发,破口大骂,互揭疮疤,大体意思就是骂她勾引了她男人。
这样的女人,我最看不起,偷了人家的汉子,还和人家又打又骂,明显是素质不行嘛,还城里人哪,根本连村妇王芙蓉都不如哪,人家王芙蓉还从来没有和人因为偷汉子骂过街哩。
偏偏,我和她付秋云住在一个胡同里。
付秋云和立春叔没有和儿子文山住在一个院子里,而是前后院。
在我们这儿的农村,一般儿子结婚之后,都是另有一院,只有在附近没有宅基地没法盖房子的,才和儿子住在一起。所以养一个儿子,等大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置房,没有房子,儿媳妇也难娶上。
立春叔虽然没有什么能力,幸好儿子在姥姥们的帮助下,有了出息,早早就会赚钱了(文山在纺织厂升迁的快,是因为纺织厂的老板和文山的舅舅是朋友),再加上付秋云也不是吃素的,所以房子早早就盖起来了。
立春叔和付秋云住的院子,是老院子,略微破旧,但还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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