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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待就是一下午,直至傍晚時分有東宮官急著跟太子稟話,楚怡才不得不離開。
待得與那東宮官議完了事,已過了用晚膳的時辰了。沈晰也懶得叫人傳膳,就著人去傳了話,讓綠意閣隨便備點合口的吃的給他。而後他先去了趟宜春殿,問太子妃今日來找他有什麼事。
宜春殿裡,趙瑾月聽聞太子來了,心慌得連腦子都一懵。
她定住氣迎出去見禮,又隨在太子身後折回來。太子在羅漢床上落了座,她還忐忑不安地在那兒站著。
&ldo;怎麼了?&rdo;沈晰打量著她,有意沒提楚怡,&ldo;孤聽宮人說,你今日在書房外站了許久卻又沒進去,是有什麼事?&rdo;
趙瑾月適才就猜到他突然過來可能是要問這個,可現下他真問了,她仍是慌得很:&ldo;沒什麼事……&rdo;她僵笑著,&ldo;臣妾出去散步,走得累了,在書房外的牆蔭下歇了歇腳。&rdo;
沈晰沒做聲,淡淡地看了看她。
這話顯然是假的,且不說她手裡都快把那塊帕子絞成了麻花,就是單說散步這個理由也很假。東宮的花園就在後宅,那是整個東宮景致最好的地方,她哪裡犯得上去前宅散步?
但對她這樣有話不肯直說,沈晰既覺得習慣也覺得疲憊了。他便也沒有再多刨根問底,只跟她說:&ldo;沒事就好。但若有事‐‐你要記得你是孤的正妻,沒什麼不能跟孤說的,孤能幫你自然會幫你。&rdo;
趙瑾月嗓子裡好像莫名噎著,滯了滯才低頭說:&ldo;是,臣妾記住了。&rdo;
沈晰點點頭,便坐在那兒等著她說。等了一會兒,卻還是一個字都沒等著。
還是不打算跟他說啊?
他沒辦法,覺得彆扭壞了,只好站起身向外走去:&ldo;孤去看看孩子們,你歇著吧。&rdo;
趙瑾月如蒙大赦,趕忙屈膝恭送。就這麼著,已久不見面的兩個人說了不過幾句話,就又分了開來。
白蕊在旁邊看著直著急:&ldo;殿下,您不是盼著太子殿下過來麼?有什麼事,您倒是同殿下說啊!&rdo;
趙瑾月秀眉緊蹙著,憋了半晌,重重地坐到了羅漢床上。
她是盼著太子過來,獨守空房的滋味兒不是那麼好受的。先前她想要賢名,還覺得太子不領她的情是太子的錯。可眼下她卻越來越熬不住了,她甚至後悔了起來,覺得若是先前的事情讓太子對她生了厭,那她寧肯自己從未那樣賢惠過!
可方才太子所問的事,她是真不敢開口啊!
她想說她要看書,要看他讀過的書,史書政書都可以,她不想再這麼沒頭蒼蠅一樣地活下去了。
但話一到嘴邊,她又想到了自己的那位堂姐。
那位堂姐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就算還活著,先前所吃過的苦也讓她膽戰心驚。
她真怕太子聽她提出那樣的要求會生氣,會覺得她不安分,會更討厭她。萬一那樣了,她就算解釋自己沒別的心思,只是想讓他滿意一點兒又有什麼用呢?讀史學政就是男人的事,她碰了便已是錯了。
趙瑾月最終覺得,還是別和太子提了,這個險她冒不起。
那些書,她找人偷偷弄進來便是。宦官們都有辦法往宮裡待東西,一本兩本書在他們眼裡根本不是問題,繞過太子也沒什麼。
她悄悄地看,看完就拿去燒了。不要讓太子知道,也不要讓娘家人知道,她不想讓這些被稱之為家人的人更討厭她了。這些日子,她已經很難過了。
綠意閣里,楚怡原已吃過了,聽太子跟前的人來傳過話後,不得不讓應泉再備一回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