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誰擔干係?(第2/3 页)
的太醫,也一樣瞭然於胸,不敢遺忘一字。」
「好。」袁振等的大約就是這句話,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帶著殺意的笑,溫聲道,「那秦院使您給下個論斷吧,我們貴妃娘娘她,到底是病了,還是沒病呢?」
見矛頭轉向了恩師,柏世鈞跪不住了。還未等秦康回話,他的背已經直了起來,高聲道,「袁公公,卑職有話容稟!」
袁振冷笑了兩聲,刻意看了一眼秦康,笑容有些陰森,「秦大人真是調教了一群好後生,瞧瞧,我這還沒怎麼著呢,就有人主動上來要為您擋風遮雨。」
柏世鈞深吸一口氣,伸手拭去了自己額前的汗水,為了不使自己看起來慌張,刻意放慢了答話的節奏,「袁公公的話,恕卑職聽不明白。半月前主張給娘娘停藥的醫官是我。所謂大醫精誠,卑職一向是憑良心行事,並不是要為誰遮風擋雨。」
「說得好呀,」袁振也站了起來,臉上佯作一副欣賞的表情,漫步來到柏世鈞身前,俯下身在柏世鈞耳邊問道,「好一個『大醫精誠』,柏大夫,您有學問,您給咱家講講,這精是怎麼個精法,誠又是怎麼個誠法?」
「這沒什麼學問不學問的,」柏世鈞已經有些不敢抬頭去看袁振的眼睛,聲音也小了一些,垂眸望著眼前的地面,低聲道,「精誠二字,是說醫術要精湛,醫德要誠懇——」
袁振笑眯眯地打斷道,「我看不是。」
「那……請袁公公賜教。」
袁振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又望向身後的秦康,聲音驟然升高,厲聲道,「這精,是精明,為了自己個兒的仕途,敢硬把有病的說成沒病,隨隨便便就撤了娘娘的藥,以為這樣就彰顯了自己醫術有多高明,就能往上邀功;這成,是成心,有些人就是看不過咱們萬歲爺老來得子,非要在我大周朝喜事臨門的時候,給主子萬歲爺找不痛快!」
柏世鈞身體為之一顫,連忙道,「公公這話——」
「世鈞。」秦康的聲音顫巍巍地響起,聲音雖然不大,卻振聾發聵。柏世鈞及時住了口,再次俯身對著聖上的御座重重磕頭,不再言語。
秦康眼底波瀾不興,仍是像往常一樣諄諄地開口,「老夫老了,許多事都要想一想才能明白,所以想先問公公一句話。」
袁振臉上已沒有了好臉色,冷聲道,「秦院使有話,開口便是。」
秦康點了點頭,目光鎖在袁振身上,低聲道,「今日聖上喊我們來,究竟是要公公來直接定我們的罪,還是來再議貴妃娘娘的病?」
這一句話便將袁振頂在了那裡,他把兩眼稍稍眯了起來,往回走了兩步,重新站回了御座的旁邊,冷聲道,「秦院使這是哪裡話,奴婢是什麼身份,怎麼能來定你們的罪?」
秦康雙目似閉非閉,仍是淡淡地點頭,回身望向身後跪了一地的同僚後生,輕聲道,「既是要再議貴妃娘娘的病,那,各位便不要再跪了,都起來,議事吧。」
「可話又說回來!」袁振忽然又抬高了聲音,這一喝,立時讓不少太醫才抬起來的膝蓋又僵在了那裡,他冷笑了一聲,輕聲道,「是你們太醫院前腳說娘娘沒病,給停了藥,結果今早娘娘就又尋了短見。這事兒不可能無聲無息地過去,最後這擔子到底擔在誰身上,秦院使您是太醫院的老人了,心裡該有點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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