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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又開始吹噓了,連眼角眉梢都明亮起來,他驕傲道:「我們南蕭唯二兩個君子,就是皇叔和我。」
陳願笑得勉強:「你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蕭雲硯不以為然,握緊她的手說:「我要是要臉,就追不到姐姐了。」
蕭綏輸就輸在太要臉面。
蕭雲硯不是,若是陳願肯讓他留宿,別說撒嬌,他直接把臉皮扔地上都可以。
實屬能屈能伸第一人。
陳願倒是吃他這套,但想留宿沒門,她晃了晃手中的錢袋子,眨眼道:「去全盛酒樓吧,請你吃飯。」
蕭雲硯掀了掀眼皮:「鴻門宴?」
陳願道:「還說自己是君子,明明是小人之心,我只是想給你補過生辰,就我們兩個人。」
蕭雲硯剛想說什麼,就見影六從屋檐上飛身而下,在他耳邊稟報導:「陛下,人接到了。」
少年揚唇笑了笑:「那就去全盛酒樓。」
……
繁華的街巷車水馬龍,酒樓從不缺生意。門前樹下停靠著各色馬車,大多是南蕭的權貴,也有幾輛別國的車駕。
陳願沒有注意,她的目光落在大廳,每張桌椅都坐滿了人,多是父母帶著子女,氣氛溫馨。
陳願瞧得眼眶微酸。
人總是不甘於滿足的,她有了蕭雲硯後,還是沒能放下親人。
陳願眨眨眼睛,將情緒收斂,蕭雲硯看見了,他沒有點破,只是拉著她的手,往樓上雅間走。
一路帶到走廊盡頭。
蕭雲硯忽然停下腳步,他繞到陳願身後,用手指捂住她的眼睛,在她耳邊說:「敲門。」
陳願不知他葫蘆里賣什麼藥,卻也照做了,敲門聲響起後,她很快就聽見腳步聲,「吱嘎」清響過後,蕭雲硯鬆開了手。
窗外的天光逼得陳願睜開眼睛,她眨了眨長睫,入目的是一張張笑臉。
有沈皇后的,陳祁年的,也有陳祁御和李觀棋的。
這些她在北陳的親友,都過來看她了。
陳願沒忍住紅了眼眶。
還是沈皇后走上前,把這個一向要強的女兒抱在懷裡,輕拍她的背說:「阿願不哭,你該高興。」
陳願微微仰頭,抬手遮住眼睛,將翻湧的情緒壓下後,這才問道:「你們怎麼都來了?」
陳祁年努努嘴,瞥了蕭雲硯一眼,告狀道:「姐夫請我們來的。」
陳祁御微歪頭:「拜貼送到了空隱寺,我不來說不過去。正好全盛酒樓里有些事宜要交接,就來考察一下。」
李觀棋沒法說話,只好看陳祁年一眼,後者解釋道:「至於他,還不是我姐在哪他在哪。」
陳祁年的話實在多,陳願直接說道:「你不是被幽禁嗎?」
陳祁年吊兒郎當坐下,輕嗤道:「怎麼?我還不能被放出來了?」
陳願:……
沈皇后解釋道:「年兒和我坦白了,他做事雖然不講道理不計後果,但心是好的,我便想辦法把他帶出東宮,來見見你。」
陳祁年接話道:「畢竟姐姐你將要大婚,做弟弟的哪能缺席。」
大婚?
陳願回眸,蕭雲硯就倚靠在門邊,唇邊牽起和煦的笑意。
他看著陳願,淡色的眸底意味分明:睡都睡過了,總要對我負責吧。
陳願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亂講話,問道:「怎麼不跟我說?」
蕭雲硯走上前,摁著她的肩膀入座,淡聲道:「會跟你說的,先和大家敘敘舊吧。」
陳願暫且放下,身旁沈皇后已經打開食盒,看向陳願的目光小心又討好:「阿願,這是我親手做的,你嘗一嘗?」
陳願看清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