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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吵。」宴輕訓他。
端陽:「……」
他半天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呢。
宴輕望著天空,又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喃喃地說,「我是不是上當了?」
端陽唬了一跳,試探地小聲問,「小侯爺,您指的是什麼?」
「凌畫。」
端陽心想,小侯爺,您總算後知後覺了。
但他還是要替未來的女主子說好話,「屬下看凌小姐挺好,與小侯爺您很般配,與您也很投脾性,事事也以您為先,順著您,沒什麼不好吧?」
宴輕瞪眼,「爺說的是這個嗎?爺說的是上當的事兒。」
端陽不懂地看著他。
宴輕有些煩躁,躺著的身子忽地坐起,「她從今日邁進門,就在對我使計,先是用了苦肉計,又用了以退為進,後來又用了以柔克剛,再用了拋磚引玉,之後又用了以逸待勞,遠交近攻……這一串串的連環計用下來,我不就是被她牽著鼻子走了嗎?」
端陽睜大眼睛。
他只覺得今日凌小姐厲害的套路深,卻不知道這裡面還用了兵法,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宴輕,「小侯爺,您是不是想多了?」
宴輕搖頭,「爺沒喝醉。」
端陽眨眨眼睛,「凌家一直以來是文臣,往上幾代推,都是詩禮之家,凌小姐怎麼能會兵法呢?」
宴輕哼了一聲,「誰知道她怎麼會的,也沒聽說她會泡茶會釀酒不是?」
他牙疼,伸手捂住腮幫子,「你說,我現在跑去找她,跟她說我反悔了,不娶她了,她會如何?」
端陽驚嚇,如實說,「不是說凌家養了許多狼狗嗎?上百頭,小侯爺您雖然不怕狼狗,但被上百頭狼狗圍著咬的場面,您也是不樂意的吧?」
宴輕:「……」
他不樂意!誰沒事兒樂意被狗咬?
端陽打量他神色,生怕女主子飛了,又說,「再說,出爾反爾不太好吧?您與凌小姐都簽字立約了呢。」
宴輕的臉臭了臭。
端陽立即又補充,「您吃了人家棲雲山送來的鹿肉和海棠醉,您今日喝了兩壇海棠醉呢。以後您想吃鹿肉,還可以隨時讓棲雲山的人送來,想喝海棠醉,陛下都得節省著些,您就不同了,您想喝凌小姐就會給你釀。」
宴輕憤懣,「爺是為了口腹之慾就賣了自己的人嗎?」
端陽默,「您不是,但有好吃的好喝的送上門,身為紈絝,不該拒絕吧?」
這話說到了宴輕的心坎里,不愧是他的第一親衛。
宴輕「咣當」一聲,又重新躺回了房頂的橫樑上,重新望著天空,「端陽,我要你何用?」
端陽頓時有了生存危機,「小侯爺,屬下哪裡不抵用了啊?」
「你該提醒我,眼看著我走歪道,你不提醒,就是你的失職。」
端陽冤枉,「屬下也沒學過兵書啊!真沒看出來。」
他只是覺得凌小姐太厲害了,拿捏住了小侯爺的心思,但真沒看出來這裡面運用了兵法的連環計,一計又一計,他只聽著小侯爺點出來,就懵了。
「所以說,要你何用?從今日起,你去藏書閣,讀兵書,現在就滾去讀,把所有的兵書都讀完。」宴輕抬腳,將端陽一腳踹下了房頂。
端陽沒防備,栽落下房頂,幸虧他功夫高,才沒頭朝地倒栽蔥,勉勉強強站穩,一臉的委屈,對著房頂喊,「小侯爺,屬下是護衛。」
護衛學什麼兵法?只每日勤加煉武就好了嘛。
「滾去學,再多話一句,就滾出府去。」宴輕霸道地趕人。
端陽閉了嘴,在原地站了片刻,泄氣,耷拉著腦袋,去了藏書閣。
端敬候府是將門,兵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