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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在宝应湖附近潜伏。”
事情是这样:蔡正、陈振邦两位镖师和趟子手金彪,率领几个镖局伙计,由涟水驿起程,往淮阴、淮安一带查访下去。淮阴地方向称盗薮,很有不少的设窑立柜的绿林豪客。蔡正、陈振邦择那有名的寨主,备具名帖,拜访了几家,都不曾得着镖银的下落。后来到了高邮,才在酒楼中,遇见两个雄壮大汉,神头鬼脸的说话。
后来这两人酒喝多了,话越说声音越大。内中一个黑胖汉子,拍桌子打板凳的说:“你这家伙太没有胆,你还想发外财?我告诉你,咱爷们是豁出一身剐,敢把皇爷打。就怕你小子没能耐,没胆量。若有胆量的话,这世上遍地都是白的银子,黄的金子,到处都能发财;不信你就跟我走。你想人家豹子飞,也没生上三头六臂,人家就凭那两手,胆子稍为壮点,朋友稍为多点,就把一二十万银子,手到拿来。搁着你这家伙,吓也吓死了!”对面那个高身量的壮汉就说:“你小子只管说,嚷个什么?人家豹子飞有胆,有本领,又不是你有本领呀!人家凭空得了一二十万银子,又不是你得的呀,你摸得着人家的钱边么?人家吃肉,你喝不着汤,替人家吹牛做什么?我虽不济,一枪一刀,自混自吃。咱们到底谁够英雄,谁是狗熊?”
黑汉红着脸大声道:“你不用拿话堵我,人家发财,怎么不与我相干?你瞧我摸不着他的钱边么?你瞧瞧这个!”气哼哼把凳子上的包袱打开,从中拿出两封银子来,指着说道:“这就是人家豹子飞送给我的。你这家伙也开开眼,瞧见过这么大的元宝么?”
两个大汉喝醉了酒,一句递一句的拌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蔡正、陈振邦互使眼色,留神细听。两个醉汉嚷闹了一阵,算还饭帐,踉踉跄跄走去。蔡正、陈振邦也忙付了饭帐,暗暗跟下去。直跟到鼓楼,这两个大汉方才分途,蔡、陈也忙分途缀去。那黑汉投奔北关一家安寓客栈。蔡正记好了地方,急急回店。少时陈振邦回转,问起来,那个高身量的汉子,就住在赌坊之内。
蔡、陈都觉得那个黑汉的话,最为可疑,忙把金彪找回,也迁到安寓客栈内,暗中窥察黑胖汉的形迹。蔡、陈已断定他决非良民;只是金彪认不清此人,是否就是劫镖的匪徒。蔡正设计套问,此人口风很严。陈振邦故意提出豹子飞的名字来。此人面色一变,立刻说:“不知道。”蔡、陈早从店家口中,打听出豹子飞是宝应县境内的一霸。正待想法勾探真情,黑汉忽然觉察出不对来,次日一早,突然离店而去。蔡正、陈振邦、金彪三人,慌不迭的追下去,仍派遣镖行伙计谢二驰奔盐城,给俞、胡两位镖头送信。
俞、胡听完谢二的报告,心中非常犹豫;竟不能判断这豹子飞和那赤面虎,究竟谁是劫镖之贼?在柳荫下,和朱大椿、周季龙,计议了一回,唯恐顾此失彼;只得由俞剑平和周季龙偕往老龙口,由胡孟刚和朱大椿偕往宝应湖。(叶批:两写踩探盗迹事,皆为过场文;一则急急风,一则慢长锤。宫注:叶君对京剧亦研究有素,演唱水平也可观,故其评论文章中早用京剧专用名词。)胡孟刚、朱大椿由谢二引领,经由水路,穿过大纵湖,直抵宝应湖。按照约定的地点,找到蔡、陈二人。一见面,蔡、陈露出很抱愧的神色来,道:“白白劳动老镖头远道赶来,我们前天已派人追下谢二去了,老镖头竟没遇见么?”胡孟刚道:“这怎么讲?”蔡、陈道:“说来太是笑话。我们因那黑胖汉子话露破绽,一直跟他到这里来,访知那个豹子飞,原是此地一个土豪。他也不叫豹子飞,他实在姓鲍,名叫鲍则徽。他倒的确是个耍胳臂的汉子,手下有一二百个党羽,专做些无法无天的勾当。只因新近他发了一二十万横财的话太对景了,我们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到这宝应湖明访暗探。前天才探明鲍则徽近来管了一档子闲事,每年可有十来万的进项,只是与镖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