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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不同的方向飞散,如果现在还有人拿探针找我,得先弄清楚十几个矛盾的讯号才行。想到这里,我就得意地笑了。
我特地来这个庭院,是因为这里的风向很怪。我是在秋天看到叶子飘落时才注意到的,落叶会在铺石上杂乱地舞动,一下子朝这边,一下子朝那边,走向永远无法预测。
一旦你注意到风奇怪的打转现象,就很难忽略它了。事实上,从屋顶观察,更是令人看得入迷,就好像流水或营火的火焰那样,可以吸引你的目光,让你舍不得移开视线。
今晚我疲累又受了伤,看着风的旋转让我舒缓了一些。我愈看愈觉得它其实没那么乱,甚至逐渐察觉到风在庭院中的移动有一种基本的模式。它之所以看起来杂乱,只是因为它的整体模式相当庞杂,而且似乎千变万化,是一种由变动模式组成的模式,那是……
「你熬夜念书到那么晚。」我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我从幻想中惊醒,身体紧绷,准备好拔腿就跑。怎么会有人能趁我完全没注意爬上这里?
原来是伊洛汀,伊洛汀大师。他穿着补丁的裤子与宽松的衬衫,朝我的方向懒懒地挥手,接着便随性地在屋檐边坐了下来,盘起腿,仿佛我们是约好到酒吧喝一杯似的。
他往下方的庭院看,「今晚看起来特别棒,对吧?」
我把双手交叉在胸前,想遮掩我赤裸又流血的胸膛,这时我才注意到手上的血干了。我动也不动地坐在这里看着风多久了?
「伊洛汀大师。」我说,接着又停了下来,我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说什么。
「拜托,我们都是朋友,你干脆叫我大师就好,不用客气。」他浅浅一笑,继续往下看庭院。
他没注意到我的状态吗?还是客气话?或许……我摇头,臆测他在想什么也没有用,我比谁都清楚他疯疯癫癫的。
「很久以前,」伊洛汀随口说道,眼睛仍继续盯着下方的庭院,「大家讲不同的语言,那时这里曾叫做『阔言殿』,后来改称为『询问厅』,学生喜欢把问题写在纸条上,让风把纸吹走。据说纸飘走的方向可以用来占卜答案。」他指着灰色建筑之间的几条道路,「是,否,可能,别处,不久。」
他耸肩,「不过,那都是错的,解读错误,他们以为『阔言』是『问题』的古字,其实不是,阔言是『风』的意思。这地方取名为『风之殿』相当贴切。」
我等了一会儿,看他是不是还要继续说。等不到他的话时,我慢慢站了起来,「大师,那很有趣。」我迟疑了一下,不确定他之前要我直呼他大师是不是认真的,「不过我得走了。」
伊洛汀漫不经心地点头,挥了一下手,好像是道别,又好像是要打发我走。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庭院,看着那千变万化的风。
◇◇◇◇
我回到安克酒馆,在漆黑的房里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思考我该怎么做。我的脑子一片混乱,身体疲累又受了伤,还有一点醉意。之前支撑着我的肾上腺素,开始慢慢消退,身体侧边传来阵阵的刺痛感。
我深呼吸,试着让自己专心,之前都是靠直觉行动,现在我需要好好把事情想清楚。
我可以去找大师们求助吗?我心中突然燃起了希望,但是又熄了。不行,我无法证明安布罗斯是背后的主谋。况且,要是我告诉他们整个经过,我就得坦承我用共感术弄瞎与灼烧攻击者。不管那算不算是自卫,那无疑是违纪行为。有些学生没犯那么严重的错,校方就已经为了顾全大学院的校誉而将他们退学了。
不行,我不能冒着被退学的危险。如果我去医护馆,他们会问我很多问题,要是我到那里缝补伤口,我受伤的事会马上传开,安布罗斯就知道他的伎俩差点成功了,我还是让他以为我毫发无伤地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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