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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让人感到不安。
“推恩令有没有执行下去?”他忽然问道。
许九郎愣了一下,才回答道:“一直在做,但这也是需要时间的,非嫡子不得为王,我看这二十七个王爷的儿子也都不少,他们怎肯放弃自己的封地呢?”
“怕是朕错了,为衷儿埋下了隐患啊。”司马炎又咳嗽起来,“九郎,你在旌阳十年,为朕做了许多事情。若朕过不了这一关,你要替朕守护衷儿……咳咳咳……”
“皇上……”许九郎直直地跪了下来。
“朕知道,也是为难你了。你本就不想下山,在逍遥山的日子多快活。但是啊,你知道朕身边缺少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才违背了师祖出来做官,一做就做了十年。九郎……咳咳咳,朕死之后,你可以辞官归隐,但璇玑殿还是你的家,让衷儿能够找到你……咳咳咳……你也是知道的,衷儿的那个皇后包藏祸心……”
“……一切听皇上安排。”
许九郎,姓许名逊,旌阳县令,居官清廉,政绩卓着。
他另外一个身份是赫赫有名的三清道人的唯一传人,皇帝司马炎唯一的术士。
“再为衷儿卜一卦……也看看朕的江山……”说了太多的话,司马炎明显气力不支又平躺了下来。
许九郎口中称是之后,就跪在原地,用随身的龟背和三枚铜钱开始念念有词。
一共六次爻,且需要记录下每一次爻的图案后,才能形成最后的卦象。
这个过程有些长,司马炎侧头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寝殿之内,寂静异常。
只听得到油灯偶尔噼啪之声,以及爻挂铜钱碰撞之声。
渐渐的,这声音变得愈发大起来,令人什么都听不到了。
就像是呐喊问天,天地共响,振聋发聩。
只是,在最后一爻出现,许九郎低头记下图案时,寝殿的大门忽然被一脚踹开,还有个瓮声瓮气地声音喊道:“父皇,你到底在做什么?大中午的关什么门?我的皇后说你要死了?要我过来看看你,还说要带一匹白色丝绢给你续命……”
劲风随此人的脚步进了寝殿,地上的七七四十九盏华阳宫灯瞬时灭掉了一半,特别是七盏主灯,竟然全都灭掉了。
寝殿里全黑了下来,即便正午阳光如此强烈都没能照射进来。
面对这一突然变故,许九郎的脸色大变,立刻起身抽剑想刺向此人。
但被司马炎的一声大吼喝住:“九郎,这是衷儿!”
“皇上!”许九郎也喊了起来,声音里全是绝望。
“命该如此,不强求。”司马炎竟然又坐了起来,两眼放着精光,很是平静地看向来者。
来者同司马炎几乎一般模子刻出来的,只是更年轻一些。
若是不开口,他与常人并无分别。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不是我。”他蹲在了地上抱住了自己的头,硕大的屁股撅起来,看起来极为滑稽。
“司马衷!”司马炎的声音更大了一些,“日后,你就是一国之君,承担起你的责任!”
“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打我!”司马衷依然抱住自己的头,甚至有了哭腔。
见到此景,许九郎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太子殿下,你要答应皇上啊!”
“不是我不是我!”司马衷愈加慌张起来,忽地站起来转身就跑,但被地上的丝绢匹绊倒,显得极为狼狈。
可这也没有阻挡住他的脚步,且大声喊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是我不是我……”就这样磕磕绊绊地冲出了寝殿。
殿外的光终于照射了进来,很清楚地看到几盏七星续命主灯灯芯都浸在了血灯油之中,无法再点燃了。
“太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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