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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来带我一块走了好。”
那会他年纪尚幼,只记得人群里喧闹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几位姑婶都抹着眼泪,低头不再说话。
顾卿恒和钱明珠结婚时也曾这样想,是不是要到了数十年之后,才会发现对方真的是自己生命里早就注定好的那个人,那一份相守,融入了骨血之中,慢慢的再也割舍不掉。可现在他才觉得,是自己太低估了爱情。
他放下手里的公文,走出了政委大楼,慢慢的朝着岑蓝的方向走去。
岑蓝左手不能使力,侧身斜靠在软榻上,对着一本故事书,不紧不慢的念着书里的故事。小娃娃手里捏着一把樱红的车厘子,时不时往她嘴里塞一颗。
“好了,最后小狐狸终于种出了漂亮的玫瑰花,玫瑰花的仙子也爱上了小狐狸,从此以后,他们就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了一起。”
她的声音糅合进了春水一般,一直暖到人的骨子里,顾卿恒也不说话,静静的立在一旁,任凭着时间从手掌的缝隙间溜走。
就这样在金陵军区养了大半个月,对于顾卿恒的照料,岑蓝由原先的局促不安慢慢的变得习以为常。或许他是因为自己救了孩子一命才对自己格外青眼相待,每每再见到他,自己心里不再格外的惴惴不安,反而弥生出一种坚定质朴的信念来。她的记忆有些混乱,却一直记得那天的石壁下,有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来回厮磨。
是他么?是的吧。
他总是像一个天外来客一样,毫无预兆在自己深陷危难时出现,这跟当初秦彦书那般的救赎不同,她并没有卑微的逆来顺受,而是真真切切的做了自己最想做的,顾卿恒的关照,她从不害怕失去,因为不曾抱有幻想,许以期盼,那么即使到了最后一步,也不至于因为不可得而痛彻心扉。
岑蓝微微自嘲,世人皆洞明心事,贪心明确想要,岂料世事多变,诸多辗转后往往最不尽如意的也得不到。对秦彦书她如此这般,时过境迁后,居然也能有几分大彻大悟的淡然。果真,人都是有贱性的,只有痛的狠了,下一次才不会再犯。
就这样,两人谁也没朝前多走一步,也没往后退缩一步,不咸不淡的又待了几日,等到岑蓝身体调理的匀称了些,顾卿恒便带着她和孩子一同回了H市。
回程的路上,看着熟悉的街景,她竟然有股恍如隔世的感觉。这半年,自己的生活就好像是好莱坞的悬疑动作大片,一环扣着一环,跌宕起伏。她看不清未来是什么模样,只隐约觉得那是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变数无常,让自己有些恐慌。
到了家之后岑父还在外面陪人下棋,知道女儿回来了高兴的很,推了隔壁老头子的局就得瑟的溜回了家。
“大姑娘果真留不住,不过这次我看那小伙子中的很!”岑父笑眯眯的样子,将近一个月没见,他倒是放心的很,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又家里长短的唠嗑了起来。
“对了,上次瑶瑶那个丫头来了,说是调来了H市工作,让你什么时候打个电话给她。”岑父掰着手里的大蒜瓣,一边回头对她说。
“你也真够坏心眼的,老爹不理也就将就了,人家陈茜瑶兴冲冲的跑来见你,也是吃了个闭门羹,你得好好给人家说说,怎么都不联系了。”
岑父的一番话说的岑蓝有几分脸红,她娇嗔的几声,觉得有些乏了就早早的回了房间休息。
她现在的身体差不多已经大好了,只不过那左手仍旧是个摆设,岑蓝以为今后顾卿恒不会在让她照顾朝夕的日常起居,谁知道几日后刚同陈茜瑶约定了时间见面,司机就把活蹦乱跳的小朋友又送回到了她的身边。
“阿姨,我也要去!”小家伙的态度异常坚决,死活要黏在她的身边。岑蓝有些头痛,司机却恭恭敬敬的说:“岑小姐,我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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