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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城仍然是灰濛濛的。
江垣不喜歡這種天氣,所以跟丁柯洋不同,他一大早上心情就很不怎麼樣。
丁柯洋跟他說了幾句話,他回答地很敷衍。
過了馬路,穿街過巷,丁柯洋指了遠處的一個館子,&ldo;那邊。&rdo;
江垣環顧了一下四周,往他那邊靠近一點,&ldo;等我去拿個東西,昨天吃完飯落別人店裡了。&rdo;
丁柯洋狐疑地點頭,&ldo;我跟你去。&rdo;
進了一家火鍋店。
大舅一行人立馬衝過來,一棍子把丁柯洋打暈了。
蘇阿細在,kk也在,江垣沒有看到蔣渝芮。
蘇阿細愣了一會兒,才走到江垣身邊。
江垣一臉&ldo;我都跟你說了我今天就回來你個小心眼兒還死活不相信&rdo;沖她翻白眼。
蘇阿細把他的白眼瞪回去。
江垣最後還是選擇把這些拍下來的東西交給警察,不知道能不能作為逮捕的證據。錄像帶他沒給任何人看。
說到底誰都不是超級英雄,對江垣來說他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他所要的結果不是一個傳銷窩點被摧毀,反而更在意在抓或者不抓這樣層次的問題背後,會不會有人會意識到事態後續發展的嚴重,從而引起思考,手銬銬住的是他們的殼,還是價值觀和劣根性。
銬住了空殼,仍要放走,放走了,他會繼續去尋找至高無上的信仰。
一個人的精神被摧毀了,他的意識里就不會再有故園和鄉音。
當然,也不會再有她。
丁柯洋被大舅接回家,送去治療中心關著。
分道揚鑣的那一天,蔣渝芮沒有去看他。
第二天,回南州的路上,江垣和蘇阿細坐在後面,蘇阿細有點困,靠在江垣肩膀上睡了一會兒。紅燈路口kk加速,想開過去,緊急關頭卻發現來不及了,就猛地踩了剎車,蘇阿細腦袋往前沖了一下,撞掉了江垣的耳機。
江垣扶了一下她的額頭,把耳機拉好。
要是以往這種情況,kk早就被蔣渝芮罵死了。可是被驚醒的蔣渝芮只是淡淡地睜眼看了一下窗外,然後又平靜地閉上了眼睛。
三個人同時看著她,平靜地接受了她的平靜。
一絲愀然都不曾出現,但是紅腫的雙眼足以交代一切。
蘇阿細不困了,坐直了身子。江垣看了她一眼,把自己外套的領子往旁邊扯,露出白皙的肩膀上的一片紅痕,戲謔道:&ldo;你昨晚上差點沒把哥掐死。&rdo;
蘇阿細淡定地說:&ldo;下次一定把你掐死。&rdo;
江垣低頭跟她咬耳朵:&ldo;那我們得趕緊試試。&rdo;
蘇阿細踩了他一腳。
前面二人都聽出點端倪,蔣渝芮看了眼後視鏡,終於扯了一下嘴角,&ldo;出息了。&rdo;
蘇阿細苦笑著看向窗外,把這片蕭疏的北國之春收入眼底。
深冬的南州。
街頭有人在唱歌。
三三兩兩的大學生在冷風裡抱著吉他唱歌。
澆不滅的是青春之火。
蔣渝芮先停下了腳步,然後是蘇阿細,江垣走過去幾步了,被蘇阿細扯回頭。她說:&ldo;你看人家唱的這麼好,給點意思意思。&rdo;
江垣送過去一百塊錢,放在攤在地上的吉他盒裡。
正在合唱的一個女孩子突然尖叫了一聲:&ldo;謝謝你啊帥哥!&rdo;
江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蔣渝芮站在一旁,聽著聽著就哭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