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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三敲敲饭钵,骂道:“狗rì的,早起的雀仔有虫吃,**的懒,还混个屁啊。”
不知谁冒了一句“是早起的小鸟有虫吃”,以后引出一阵笑声,云帆也跟着“嘿嘿”干笑,虽不明白,更似明白,这时候感叹一句“伟大的汉语言”,古人今人皆是有大智慧的,因两种人都需要吃饭,需要如小鸟般早起争抢虫子。
笑骂声是时间的润滑剂,人在笑声中总是容易忽略时光的宝贵,不知道巳时午时之间的交替,是两厘米的距离,足以熬开一锅白粥,蒸好半笼馒头。云帆虽没能也暂时不想融入王五他们的圈子,却不妨碍他在旁边笑几声,不必造作,大抵以碗喝酒的生活,是少不了粗口这门功课的;不拘泥脏话与否,人若文绉绉说话,豪爽对付白干,就算矛盾,也显正常。
持着饭钵与钟老头排上队时,午饭终于姗姗而来。一手木棍一手饭钵的几个人就是小小团体,前后之人皆与之保持一定距离,或虱子一跃不能达,这是jǐng惕,也是鄙夷,王五牛三之流很能安之若素,棍子打狗,饭钵盛饭,身上养着虱子,是为光棍。
第九章 老和尚与小和尚
() 平静的午后,云帆几人回到根据地,对付午饭后,众人懒洋洋的或坐或卧在街边墙角,牛三在捉虱,手捏着小动物递进嘴巴惬意地将之咬死,那毕剥声清脆有力,化成一脸的满足,显示着他的成就感;王五头枕右臂,已是打鼾入梦,他嘴角流涎,湿了半边衣衫,饭钵和木棍摆在一边,伸手可及。关不住的凉风,遮不住的阳光(热头),是午眠街边的混吃者解决肚子问题后的最大享受,这廉价的,也是宝贵的时光,正被他们慢慢吞掉,痴长年岁。
云帆yù学身边钟老头般半眯半醒,进入近乎忘我之境界,颇感困难,不得其门而入,只能放弃。为赋新诗强说愁,于少年人来说,学或装都是行不通的,从头再来,开始是新鲜的,过程未知,似乎不可掌控,除了有其可怕之处,也当然有叫人欢喜,可爱的地方。
惰xìng作,无论王五、牛三或钟老头,抑或云帆,当太阳往西边奔跑了一阵后,方自懒洋洋中转走出来,他们焕然jīng神,摆好饭钵,十二分地留意着行人,准备盛接路人口袋里的孔方兄。云帆有些困惑,作为一员混吃者,有着好吃懒做的恶习,人生目标不过温饱,rì子得过且过,如何吃饱了未完全消化的这样一个下午,他们眼里此刻出对铜币的渴求之光,与有理想者的坚定追求,眼光热的sè彩如此相类;又或者是错觉,此时他们的反应不过是一种动物本能而已?他瞄向钟老头,没有见到亮的眼光,是意料之中。老头摸摸鼻子,问道:“昨rì曾说过带你认认老和尚,今rì晴好,这就往彼处走走,看能不能混顿斋饭吃吃,如何?”
云帆故意装出不相信的样子,道:“老头,昨rì不是开玩笑的吗?我还是不大相信那老和尚跟您老人家有什么交情,况且咱俩这个样子,在门外坐坐可以,进得去呀。佛门之地,老和尚能容,佛祖他老人家怕是不愿意的。罪过,罪过。”他双手合什,脑海里模拟着得道高僧之行状。
钟老头忍不住上前敲打敲打这装模作样的家伙,笑道:“好了,别装罗,老和尚那虽不能吃香喝辣,填饱肚子是可以的。你小子去不去?我老人家想带挈带挈年轻人,这容易吗,不容易。”
云帆早就在等待着机会,要长长见识,对于和尚,特别是听说颇有些德行的老和尚有着期待,这不关信仰,也不表示他对于佛学有多么高深的见解,他的期待,更多地出于好奇。于是应道:“老头你爱幼,小子必须尊老,不能负了您的好意。去,肯定要去。”
这时一个路人有解缗的意思,王五几人立马握了家伙围上去,重复着昨rì的伎俩,温习了谋生之技巧。云帆知道钟老头没有上前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