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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骂道,“亏你还是言官,竟做出这样邪佞事!人鬼殊途!你险些害死她!难道要让她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要辜负她先夫交付!要陷她于不孝!”
那鬼幽幽一缕,恸哭不已,“我错了!要铸成大错呀!”
张紊看着怜悯心起,“真人要如何处置他?”
“自然是烧一纸符书,告与阎罗法王。”
庾定胥也过来,但不敢贸进,只在窗边轻叩,“怎样?”
张紊凑过去跟他如此这般一讲。庾定胥是痴情人,自然明白痴情人的痛处,便劝道士,“听林嵋儿的罢。”
道士思忖着,儿女情长我也管不了,好在人救得及时,也便算了。
便佯装要去小解,出了她闺房,张紊也赶忙将丫头扯了出去。恐怕林嵋儿眼里,情、爱甚么,是无足轻重的,重的是孝悌忠义,往日恩情。
她床前,那缕魂魄定定伫着,满屋都是他那长叹。
搅得张紊出了闺房还觉有鬼气萦绕耳畔。
道士拎着腰带回来,那把七星剑白光闪闪。
不知道士对上那可恨鳖精有几分胜算。张紊忍着饥肠辘辘,缩在床上不着边际地胡想,只觉许久未有这般惬意。
昨夜那场雨疏风骤,他原本是要提刀赴宴的,可后来一念之差,想说亏欠庾定胥许多,他又是童子身甚么不懂,便慨然引颈就戮。
现下想起庾定胥那身精瘦细滑,俊朗挺拔,又是心动又是懊丧,险些悔青了肠子。
庾定胥午时端着饭菜回房,恰好张紊脸色蜡黄,皱着眉头从茅厕出来,看见他也当没看见,径自往房里去,嘴上能挂个油瓶。
“你不舒服?”
张紊爬上床,嘟囔了两声,“腹泻。”
“是不是吃了甚么不干净的东西?”
可不是吃了一堆不干净的。
不过跟庾定胥也讲不清楚,只语焉不详,“不晓得怎么了。”
庾定胥蹙眉思忖:我吃的甚,他也吃的甚,想来还是昨夜害的。
心里由不得泛了涟漪,颊上也染了绯色。张紊背着庾定胥,耳朵竖了半天,半点音响都未听到,暗地里嘀咕:迂腐人,就是连这样事都迂腐,在他心里,房事一定要熄了灯,乌漆抹黑地应付了事,之后得了一子半女,教那女人相夫教子,守那三纲五常。
原是打趣想的,可想着想着竟生了闷气。
等他再转身抬头,反身回顾,屋里已空无一人,他下床来,探查菜色,啧一声:好新鲜的鱼,烧得恰到好处。
“舍得下来吃饭了?”
庾定胥走路,从来稳重,轻无声息,胸中似有大气如虹,生得冷峻,却透着温柔。是以张紊一惊,只见那人神出鬼没地站在后头,手里端了碗白粥。
“难不成你也像那鬼一般用飘的走路?”
庾定胥懒得理他,“吃些粥。”
张紊现在晓得,庾定胥其人,还真是纸老虎。
他唇边挂了暧昧笑意,调情道,“我全身都痛……不如你喂我。”
庾定胥睨他一眼,不为所动。
张紊从鼻间一哼,老老实实端了粥碗,一口一口咽了下去。
人间交情达意,就是你晓得我,我明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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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有一少年握一把青天螭夔纹宝剑,一脸怒火冲天,姣美容貌气得扭曲,腾云直上南天门,有天将左右将他拦住,“荷君,入宫须禀报!”
那少年怒蹙眉头,“莫拦我!”
两位天将互递了个眼色,“进不得。”
“废话少说!”
那英气少年一个倒打紫金冠,再一个鹞子翻身,挥臂纵击,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