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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母:&ldo;我知道,他只是你的醫生,但也不妨礙你回答我幾個問題吧。&rdo;說著,她又笑了起來,補充道:&ldo;還有你現在在哪裡工作啊?&rdo;
陸一溪深呼了一口氣,嘴角上揚了一個奇妙的弧度。
紀嵩突然有種難以言喻的預感。
不安
陸一溪清了清嗓子說:&ldo;我沒有正式工作,平時就在華榮商場賣衣服,這個商場現在都快倒閉了,掙得也不多,我爸在我十幾歲的時候去世了,媽媽做了高位截肢手術,每天待在家裡,也不能做什麼活兒。&rdo;
紀母臉上明顯露出驚訝的神色,她的嘴巴輕微張開,像是想說些什麼,卻又一直沒說。
陸一溪笑了笑,她說話的語氣很尋常,仿佛是在和長輩聊當地的物價般輕鬆,無視了紀母的眼神,她繼續說:&ldo;不過我之所以做這份工作也是有原因的,畢竟學校不好嘛,讀書的時候成績差,沒考上大學,只讀了個大專,現在挺後悔的,後來選老公的眼光也不行。&rdo;
如果說紀母剛剛的眼神是驚訝的時候,現在她的表情可以用震驚來形容。紀嵩覺得她快要把自己手裡的水杯給捏碎了。
紀嵩交叉著手安靜地聽陸一溪講,正如他所料,陸一溪並沒有打算停下來。
&ldo;結婚之後,生了一個兒子,很可愛,但是後來離婚的時候他跟了他爸爸。&rdo;
陸一溪看見紀母眼神空洞地點了點頭。
&ldo;我這個人呢,挺倒霉的,在我30歲的時候,還被查出得了糖尿病,糖尿病你們知道吧,不像絕症那樣讓人聞風喪膽,但是這是一輩子的病,治不好的。&rdo;
說著,陸一溪伸出自己的雙手,自嘲地笑道:&ldo;我現在的手指頭,被針扎的都快成篩子了。但是很幸運的是,我遇到了紀醫生,其實我剛開始並不想治療,只想給我哥裝個樣子,現在輸了這麼多天的液,馬上就能出院了,以後回家吃降糖藥或者打胰島素就行。紀醫生,是個好醫生,今天中午我沒吃飯,胃疼的難受時碰上了紀醫生,他給我回家找了點藥,不好意思讓伯父伯母誤會了。&rdo;
說完這些話,陸一溪鬆了一口氣,心裡說不出的坦蕩。
紀母現在臉上的表情很豐富,說不出是開心還是難過,是遺憾還是慶幸。在她心裡,陸一溪的條件非常非常差勁,只滿足她所有想像里長相清秀這一條。
陸一溪說話的時候,紀嵩的目光一直纏繞在她身上,等到陸一溪回頭看他的時候,也沒有絲毫躲閃,倒是陸一溪,眼神閃爍著找不到聚焦的點。
紀嵩知道,陸一溪沒有說謊,除了最後一句。
她中午不可能沒有吃飯,她的胃有問題。
紀母本來以為自己苦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來了兒媳婦,現在看應該是想多了,雖然她覺得她和陸一溪挺有眼緣的,但陸一溪的條件,確實讓她的血壓飛速飆升。
&ldo;哎呦,原來是誤會一場啊,我又在我兒子面前出洋相了,這樣吧,我們要回去了,姑娘,不如順便送你一程?&rdo;
陸一溪笑笑:&ldo;不用,我自己打車回。&rdo;
紀母只是客氣一下,沒再堅持。
但她發現自己兒子的臉色很差,燈光打在他臉上,描摹出堅毅流暢的輪廓,仿佛是鋪了一層冷冷的流光。
陸一溪和紀父紀母在樓下分別後,走向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
陸一溪不想打車,想走到附近最近的公交車站,倒不是為了省那幾塊錢,她甚至連公交都不想坐,想一路走回去,反正早早回到醫院也是待在冷冰冰的病房裡。
很孤獨。
也很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