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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三個全程無後援無補給徒步穿越巴丹吉林的大學生全部生還。
巴丹吉林似有靈性,張天恩得救的消息傳來那一刻,鳴沙聲滾滾而來,猶如戰鼓雷動,往復三遍後,忽然停息,也不知是沙漠為生命的重生而慶祝,還是對人類無知行為的警告。
大家長舒一口氣,都徹底放鬆下來,舉目遠眺,終於能毫無壓力地以遊客的目光欣賞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就的沙山曲線。只見在勁風的打磨下,腳下的沙地呈現出層層沙浪,像春季里剛被犁過一遍的田野,遠處高聳的沙山形成一道天然的沙壁,以幾乎90度的夾角垂直於地面,頂部與藍天交接,上頭的沙子有著向下流動的波紋,好似一座座沙的瀑布。一兩叢不知名的沙漠植物點綴其中,迎風招展著生命的頑強。
在氣候乾燥惡劣的沙漠中,低矮乾癟的小植能存活數十年,做好萬全準備立志征服自然的人類卻頻頻陷入生命絕境,不得不說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刁琢,敢不敢玩一票大的?」巴雲野望著沙山,眼中燃燒著充滿越野冒險精神的小火苗。
刁琢正靠在車門邊抽菸,前幾天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懶散地問,「又想找我打架?」
她一愣,其實說的根本不是這事,聽他這麼說,就故意問:「打不打?」
真打?龍哥和河馬對視一眼,聳聳肩,互相表示無可奈何,只能等著拉架。
「這裡太硬,找個軟的地方再說。」刁琢撣一撣菸灰,細沙和菸灰一起隨風飄去。
巴雲野一下子笑了,「怎麼,怕被我打趴下,腦袋磕地上嫌疼?」
刁琢偏頭看向她,「怕你疼。」
本來巴雲野不想跟他打架,被他這麼一激,還真躍躍欲試。她上前揪住刁琢的前襟,踮腳抬頭逼視著他,「要打現在打,誰怕疼誰是孫子。」
刁琢掙開她的手,在沙地上摁滅菸頭,隨手丟進帶來的垃圾袋裡,「打個屁,老子從來不打女人。」
巴雲野的腦迴路跟普通女人不同,一聽更來氣,「你怎麼知道我是挨打的份兒?」
他哼一聲,笑了笑,「也不想挨女人打。」
她舒心了,不再糾纏打架的事,擋在他跟前,指著對面高大的沙山,「我們比一比,誰能登頂?」說著,大拇指又點了點身旁的越野車。
大家不約而同望過去,開車登上那麼高、角度近乎垂直的沙山?龍哥沿著沙山一路往身後看去,有個極長的坡,倒是可以助力,一鼓作氣攀上去也不難,但需要極大的勇氣和穩定性,至少,你踩油門的時候不能猶豫,攀上一半的時候不能踩剎車,認慫剎車一踩,方向一偏,極有可能連車帶人翻下來,事後你再怎麼踩油門也沒用。
(警告:此動作具有較大危險性,請讀者不要模仿。)
不過依巴雲野和刁琢的車技,連車帶人翻下來不太可能,誰更快開到頂端倒還有幾分懸念。
刁琢利落上車,探出頭問:「巴爺,你想怎麼比?」
巴雲野發動車子,車子猶如身經百戰的戰馬,顫抖嚎叫著準備衝鋒。她透過副駕駛的車窗看出去,刁琢那張硬朗的俊顏有了電視特寫的效果,真他媽讓人著迷,越看越喜歡,這種感覺,比在羌塘時更烈。
他的硬氣、脾氣,他純爺們的性格,他的堅持和灑脫,他偶爾冒出的邪勁,極合她口味,就算逞一時之快,她也得牢牢抓住。
「老子要是先上去,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敢不敢?」
「如果是我先?」
她笑得格外霸氣,眼神中閃動著志在必得,「隨你便!反正你贏不了。」
刁琢穩穩調頭,往斜坡上方開去,巴雲野慢慢跟在他的車後,兩人開了老長一段,到了斜坡最上方並排停好。前方就是高高的沙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