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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齊紹言張張嘴，想說什麼卻在看見蕭老夫子萬般不喜的臉色後閉上。輕手輕腳的拿起桌上的書，在所有孩子的嘲笑眼神中，默默的走出了書屋。

站在書屋外，聽著蕭老夫子在屋內繼續抽查其他孩子背書。有的孩子背出來了，有的孩子結結巴巴的勉強過關，有的孩子即便不能完全背出來，也可以說上三四句。唯有他，明明老夫子只抽查了兩句，他還是背不出來。越想越覺得慚愧，齊紹言垂下的頭越來越低，面上滿是害臊。

「給你。」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忽然想起，齊紹言的眼前出現了一隻小手和一塊桂花糕。

「嗯？」齊紹言抬起頭，沮喪的臉在看見眼前板著臉的蕭沁諾後轉為燦爛的笑臉，輕聲喊道，「諾諾。」

現年六歲的蕭沁諾一身紅衣，面容白淨。眼神平靜無波，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若非她主動遞到齊紹言面前的小手，不得不讓人懷疑她是否真的認識齊紹言。抑或者，她是否真的在跟齊紹言說話。

「諾諾，你怎麼來了？」順從的接過桂花糕，齊紹言疑惑的看著蕭沁諾。諾諾是蕭老夫子的孫女，雖然時常會在私塾見到面，卻也甚少見其過來書屋。

「被罰了？」看了一眼屋裡正搔頭背書的孩童，蕭沁諾的視線定在了齊紹言的臉上。

齊紹言當即皺著小臉，委屈道：「我有認真背的，可就是沒背住。」

「背了幾句？」似乎早已預料到齊紹言的回答，蕭沁諾兀自問道。

「一句。」齊紹言紅著臉，再度低下頭去。低不可聞的聲音幾近淹沒在屋內傳出來的背誦聲中。

「嗯。」蕭沁諾點點頭，沒有再繼續追問，只是帶著命令的口氣說道，「把桂花糕吃了。」

「哦。」齊紹言偷偷抬眼，見蕭沁諾似乎未見生氣。飛快的垂下眼瞼，三兩口便將手中的小塊桂花糕塞進肚中。

「擦嘴。」看著齊紹言吃完桂花糕，小心翼翼的看過來，蕭沁諾遞上手帕。

「嗯。」乖乖接過手帕，認認真真的擦完嘴。正待將手帕還給蕭沁諾，忽然想起手帕已經被弄髒。動作迅速的用兩隻小手捂緊手帕，齊紹言不好意思的討好道，「諾諾，我洗完再還你，好不好？」

「洗乾淨點。」撐著一張表情毫無變化的俏臉說完，蕭沁諾轉身離去。

「諾諾放心。我一定洗的乾乾淨淨再還給你。」齊紹言提高了嗓音，神色堅定的說道。

蕭沁諾頓下腳步，無視屋內秦子仲聞聲望過來的不悅眼神。徑直轉過頭對上滿眼堅持的齊紹言，輕輕頜首。

齊紹言的臉上隨即綻放出明淨如陽光的笑容，衝著蕭沁諾猛揮小手。

蕭沁諾怔住，定定的看了齊紹言的純淨笑容良久後，方回神離開。

「諾諾回來了？」看著默然踏進門的蕭沁諾，於巧夕放下手中的繡籃，柔聲問道。

「嗯。」蕭沁諾輕應一聲，走至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左手托起下巴，右手無意識的在桌上劃著名圈圈，開始了一貫的出神發呆。

「這孩子」早已習慣蕭沁諾的冷淡和置之不理，於巧夕慈愛的搖搖頭，拿起手中未完成的粉紅小褂繡了起來。

如是這般，母女倆同坐一室卻彼此不打擾。寧靜的氣氛下，屋內的畫面意外的融洽而美好。

「傻子，老實交代，諾諾跟你說了什麼？」好不容易等到下了堂，蕭老夫子的身影甫一消失，秦子仲便帶著一群小跟班將齊紹言堵住了私塾的偏僻角落。

「沒說什麼。」齊紹言縮了縮脖子，背部抵在牆上，老老實實的回道。

「沒說什麼？你以為我們跟你一樣是傻子？再不老實交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齊紹言這個傻子，竟敢趁著他在書屋上課偷偷跟諾諾說話？簡直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