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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處逢生(3)

聽了這話，幾個月來在仲秋大腦中建立的李一凡的形象變了：她真的是一個聰睿的具有思辯的女孩兒。有哲學家的潛質，但命運作弄人。她應該在學校、在研究機構工作。當然，現在的社會，應該卻沒應該的事情多。蘇格拉底只是個鞋匠，也許，他進了大學、進了研究院，就仰人鼻息、就腦滿腸肥、就鸚鵡學舌……就成不了蘇格拉底！他見李一凡一直瞧著自己，想了想，說：&ldo;沒錯。如果從精神、思想來考慮，我們每一個人都在或者已被或者將被強姦！&rdo;仲秋話題一轉，&ldo;我呆會兒就去落實。管他的，做到事再說。你和梅子總要吃飯噻。&rdo;

&ldo;好。我聽你的！管他媽強姦不強姦，&rdo;李一凡突然說了一句粗話，&ldo;對不起，仲大哥，我突然愉快了，心情好了，就口無遮攔了。我要讓你和關心我的領導和朋友們相信，要像貝多芬說的那樣：&l;我要扼住命運的咽喉，絕不讓命運所壓倒。&r;就是討口，我也要呆在這個城市，我要看看這些人的下場，我要用筆記下這些人的軌跡……&rdo;

&ldo;對，人生沒有過不了的山，淌不過的河！&rdo;仲秋一本正經地說，&ldo;英國詩人索列嘉說過，&l;不幸，那是對人類生活的試金石。&r;我想，等你在發行部解決了吃飯問題後，再聯繫市社科院，爭取去搞文學研究，那裡最適合你。否則，可惜了。&rdo;

&ldo;你是院長？&rdo;李一凡來了精神，面帶微笑。

&ldo;這幾年我對社科院做了好多次很有分量的報導，和王院長關係不錯，加之鄒總又去了，雙保險。安排你一個才女，還有問題？&rdo;

關不住的喜悅往外透，流露在了李一凡瘦削的瓜子臉上。她雙手舉起水杯，說：&ldo;仲大哥，我以水當酒，先謝你！&rdo;

仲秋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說：&ldo;啊，我忘了告訴你，朱譽群要挨了。&rdo;

李一凡兩顆眸子亮晶晶的照著他：&ldo;真的？&rdo;

&ldo;他過去犯的那個案子翻過來了。那個被他傷害的許瓊一直盯著他告。&rdo;接著，仲秋把從區公安局秦政委那裡得來的消息告訴了她，&ldo;現在，已經立案了。&rdo;

&ldo;好！&rdo;李一凡拍了下沙發扶手，說，&ldo;看來，他禍害不了一千年。&rdo;

鋼琴聲還在響，&ldo;作曲家&rdo;還在唱：&ldo;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rdo;

那個男人還在吼：&ldo;生活就像爬大山，生活就像淌大河……&rdo;

各得其所(1)

鬱金香廳里，歡聲笑語。

背景音樂正在播放蕭邦的e小調鋼琴協奏曲。

牆上那一幅由近及遠的鬱金香生機勃勃，仿佛沒有盡頭，紅得如燃燒的火焰，把這個廳映襯得熱烈奔放，歡快浪漫。這是胖子去荷蘭考察時用他那部尼康f401拍的。本來這個廳叫&ldo;查理&rdo;，當時取名時想到&ldo;獅心王查理&rdo;。胖子去了趟歐洲，在荷蘭看見那紅的黃的白的成片的鬱金香後，就決定用這國花王花世界花替換那好多食客都不知道的&ldo;查理&rdo;，並以自己拍的鬱金香為主題重新設計了該廳的熱烈浪漫奔放的格調。李一凡在帝王上班時就喜歡上了這個廳，特別是那幅鬱金香。為這裡的西洋音樂，為這個雅間的溫馨、熱烈和品位，她曾經在心裡說過：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