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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转凉了,这扬州城却依旧热得冒火。天气燥热,人的心里便气郁烦躁,来丽春院寻欢作乐的人也多,是以宴会底下座无虚席,人山人海。
蚌一日,李蓉很是在意这晚上的院宴,叫了上好的老婆子化了妆,不是以前的妖娆妩媚,也不是金瑶的清纯娇羞,而是红桂那种温文尔雅。
李蓉在花镜里面看了看自己,不由露出几丝笑意。心中的忐忑像极了初次登台作舞,不过那种感觉,还以为要被永久尘封在记忆中呢。
“呵,男人么,不过如此。”李蓉冷漠地朝着镜子瞥了一眼,牵着老婆子的手,到了台子后面。
以前是自己压轴,现在已经成了金瑶压轴,李蓉满心只想着自己一舞后,让底下男子意犹未尽,叫自己舞一夜,使得金瑶的琵琶无处登台。
随着管弦乐声渐起,李蓉随心飘摇作舞起来。李群玉作的《长沙九日登东楼观舞》与此景倒也相似:“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翩如兰苕翠,婉若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
乐声戛然而止,李蓉依旧亭亭玉立在台上,等待着底下雷鸣般的掌声。而底下的客官们一个个专精聚目着,没有言语,没有掌声,一时气若凝胶。
客官们终于等不及了:“蓉姑娘怎么还不下去了呢?等着瑶姑娘呢。”
“是啊,是啊,难不成还有舞?”
“瑶姑娘多久上来呢?难不成又病了”
李蓉脸上红若朝霞,怨气冲冲冲进自己房里,关了门就呜呜咽咽哭起来了。李珍知道她心中的落差,跟着进来不住安慰:“许是舞他们看腻了,虽然容貌上来了,可是还不讨喜。”
李蓉大口喘着气,眼泪有一滴没一滴往下掉:“什么骚东西弹甚琵琶,不就是死了娘在家里弹了个么!底下那些人也好笑,一个个感动地想起了老娘,想起了老娘就回家去,还在这儿浪呢!”
李珍道:“消消气。”
便在此时,柔心推门走进来,手里捧着一盏花茶,李蓉伸手喝了。柔心将茶杯放在一旁:“蓉姑娘,这你不得不认了。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不过那天注定的三分才是最要紧的。”
李蓉冷冷道:“事在人为,我可不信什么天注定不注定。”
柔心摇头道:“我这次不是来劝你去那儿的,而是给你支妙招的。金瑶在丽春院一人独大,气焰嚣张,以后更加不好统辖,须得有个人分庭抗礼。”
李蓉黑眼睛闪过一丝亮光:“什么妙招?”
柔心樱桃小口一张一合:“若要说是妙招,其也不谈不上。这几天你的妆容都化成老婆子一样,怎么丑怎么化,最好是让人看着就作呕,几天后再正经化妆,像是今晚这样的。”
李蓉睇了柔心一眼:“我说你也是个不安好心的人,怎么丑怎么化,岂不是让我在姑娘里面惹人笑?让客官们见笑话还是存了心要绿叶衬鲜花,让我们院里的‘花魁’更加璀璨夺目!”
柔心叹气道:“想要成为人上人,却放不下脸,吃不得笑话,还怎么成为!但凡是大英雄,都是能屈能伸的。但凡是真花魁,都是能扮丑失态的。”
李蓉夜里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一边是忧虑着容貌虽美,却依旧得不到客人的心。一边是思忖着柔心的话。
“扮丑啊。”李蓉嘀咕了一句,睁眼望着,面前一片漆黑。良久李蓉终于打定主意,就依柔心的办。
五白膏和红香丸依旧在用,不过化妆的时候却是有多丑化多丑。脸上这里化一块红斑,那里镶一片鬣毛,雀斑红点儿数也数不尽,饶是李蓉自己看着,张嘴就要作呕。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李蓉自己安慰着自己。每当从姑娘丫鬟面前走过,李蓉都要拿着帕子遮掩起容颜,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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