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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聽見她帶著驚慌的聲音，葉旌才乍然回過神來，幾秒前的舉動有些失控，或者說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情之所至，不由自主。

他收回手，不無尷尬地抄回兜里：&ldo;……你頭髮，有點擋著眼睛了。&rdo;嗓音有三分嘶啞。

蘇螢的心懸在嗓子眼，手指摳在沙發，細密的汗水從肩胛、胸口滲出，大氣都不敢喘，硬是壓抑著緊張的情緒&ldo;哦&rdo;了一聲，從葉旌身旁繞了出去：&ldo;那真是謝謝你了。&rdo;

&ldo;不客氣，&rdo;葉旌看著空了的沙發，心底划過一絲隱約的失落，&ldo;吃飯吧？吃完還要上課。&rdo;

蘇螢點點頭，又轉身回去廚房。

直到她離開，葉旌才滿滿斂了淺笑，眼底露出一絲迷茫來‐‐那一刻，如果她沒有躲開，毫無疑問，他會吻她。

衝動，還是愛情？

他有點摸不清。

片刻後，桌上放了兩菜一湯，葉旌和蘇螢各自坐在餐桌的一端，離得儘可能遠。

葉旌吃得很快，像是真的餓壞了，又想在以此掩飾著什麼，蘇螢小口地吃著菜，心不在焉。

葉旌起身，從旁邊凳子上拎出一個紙袋來，輕輕放在桌上。

見蘇螢連眼皮都沒動一下，他只好自己解釋：&ldo;給你的，我不確定合不合適。&rdo;

&ldo;是什麼？&rdo;蘇螢沒接袋子。如果不是她臉上的紅暈出賣了內心的忐忑，這份冷淡會更加真實一點。

葉旌說：&ldo;一條裙子，我無意中看見的，覺得跟你特別合。&rdo;

蘇螢眨了下眼。

葉旌也……眨了眨眼。事實上，聽起來確實有點奇怪，他連忙解釋：&ldo;因為我身邊沒什麼同齡的女孩子，所以就想到你了。&rdo;

越描越黑。沒有同齡女孩，還去看裙子，這才更奇怪好嘛？

蘇螢埋頭，撥了撥碗裡的雞蛋，冷冷地說：&ldo;……不用了。&rdo;

葉旌快步走到她身後，不由分說地連著椅子帶著她一起向後一拉。

蘇螢緊張地抬眼看他，只見他的視線停留在她的前襟，頓時慌了。

&ldo;葉旌。&rdo;她蹙起眉，聲音冷冽還帶著隱隱的威懾。

葉旌驚覺失態，連忙躲開視線：&ldo;你自己看。&rdo;

蘇螢狐疑地低頭，這才發現大約是之前鍋鏟翻了的時候，弄髒了衣衫，t恤前襟上油漬斑斑，紅的紅、黃的黃，狼狽不堪。

葉旌看著地板，不無委屈：&ldo;你衣服髒了……我是好心。&rdo;居然還被吼了。

蘇螢撇開視線：&ldo;……哦。&rdo;

聽她軟了口氣，葉旌忙把袋子遞給她：&ldo;髒成這樣了，換一下唄。&rdo;

蘇螢看了眼袋子裡的裙子，月白色，一眼看去沒有半點裝飾，簡約的很，她吐了口氣，拎著袋子起身。

洗手間的門發出輕微的鎖響。

葉旌就近一下坐在蘇螢剛剛坐過的椅子裡，目光盯著她放下的碗筷直愣神。

他真沒說謊。

羅姜正在下狠勁追那個叫唐夢楚的新生，說是生日要給對方送裙子，想借葉旌的審美去挑。結果葉旌一眼就相中了這一條，電光火石間就幻想出蘇螢穿著它的模樣，優雅得仿佛一道月光。

當時羅姜給唐夢楚的衣服還沒著落呢，葉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