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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憐星終是稱了心、如了願,奚明月想乾乾淨淨跨出這泥潭,呵。
廣寒神女,她今兒就要親眼看看這神女是怎麼被拽下天宮,折了羽翼的。
魏憐星一走,絮兒的眼圈便紅了,「姑娘,憐星姑娘說的是真的嗎?咱們眼下可怎麼辦?」
淮南王,讓奚明月主僕驚的不是他這身份背後代表的權力,任是什麼人物,一入這風月場便只是風流客,能近得了當家頭牌身的,或位高權重,或富貴滔天,在妓子眼裡都是男人。
淮南王叫人驚怕的,是他的癖好。
這位老王爺年已過古稀,男人到了這等年紀,又是年輕時就被酒色掏空了的,據聞那方面已是不大行的了,可恰是因此,這一位想出了許多變態的玩法來。
任是風塵女子出道前習得千般手段,落到這位手中,也挨不過數月摧殘,人恐怕也就廢了。
留仙閣上一位名花,蕭玉娘,教授奚明月舞藝的師父,便是折在了這位淮南王手中。
三個月,出去時還是嬌妍美人,歸來時一身惡疾、骨立形銷,已沒了人樣,就在留仙閣一處偏僻小院裡,沒撐過兩月就撒手人寰了。
奚明月一顆心一沉再沉,向下去仿若無盡深淵,怎麼也觸不到底,直到前堂一聲高過一聲的叫價聲灌入耳中,她才終於醒過了神來。
絮兒也已經逼回淚意,哪怕只是個丫鬟,她也知曉在這青樓里眼淚只是對付男人的武器,沒有客人在的時候,這不過是最無用的東西。
她握住奚明月的手,努力寬慰她道:「姑娘,憐星姑娘定是見不得你好,胡說的,叫價這才開始,她怎就知今夜勝出的會是誰呢?媽媽又憐惜你,定會考慮周全的,咱們別先自己嚇著了自己。」
奚明月卻不那麼樂觀,正因魏憐星見不得她好,方才口頭上沒討著便宜的時候脫口說了這事也不見慌張,這事的可信度便更高了,因魏憐星很篤定,她便是現下知道了,也無計可施,逃不脫。
那麼那位此番,應該便是沖她來的。至於外邊的叫價,不過是走個過場,淮南王來了,他自己不需在前廳露面,自有豪商巨賈爭相討好,替他出價。
而媽媽,保不住她的,頂多可惜可惜她這棵搖錢樹就要枯了,為她與淮南王對著幹,絕無可能。
奚明月閉了閉眼,拍拍絮兒的手,道:「你往前邊去探探消息,問明白了速回明月苑知會與我。」
絮兒領命去了,奚明月獨自往撥給她住的明月苑去,腦中還是空的,滿心只有一個念頭,若真是落在淮南王手中,她該如何應對。
魂不守舍回了明月苑,連守院的婆子與她見禮也沒留意。
不過一刻鐘,絮兒跌跌撞撞沖了進來,人已經抖得篩糠一樣,「姑……姑娘,是,是他,許哥兒說,說,王爺帶了一隊侍衛並幾個親隨同來,還……還有兩條半人多高的大黑狼狗。」
十四五歲的姑娘,牙關都打著顫,已經嚇得快厥過去了。
奚明月面色也是一白,視線卻掠過了門外一角秋香,即斂了心神,強作,笑道:「多大事,何至於就嚇成這樣,男人嘛,可以教的可以哄的,花些心思便是。」
絮兒叫她這突然的轉變唬得愣住,眼淚都沒再流了,眨巴著眼瞧著奚明月。
奚明月笑笑,自妝匣中取出一枝銀累絲填珠蝴蝶簪插進絮兒髮髻中,含笑帶嗔道:「還為我落起淚來了,念你忠心,這簪子賞你拿去戴著玩吧,去備香湯,我要沐浴。」
絮兒稀里糊塗便被奚明月打發了,才剛轉身,迎面一人裹挾著香風而來,不是媽媽紅娘子是誰?她忙蹲身見禮,被紅娘子一揮手打發了出去。
紅娘子一個眼風也沒在絮兒這小丫鬟身上停頓,腳步細碎卻不慢,很快到了奚明月近前,上下瞧了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