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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兒摸到了兩支斷箭,向醫師確認道:「這兩支箭,現在可以拔嗎?先拔哪支呢?」
劉瑢用右手拍了兩下地面。
恕兒會意:「你是說,先拔右側的?」
劉瑢又拍了兩下。
恕兒不願胡亂確認別人的意思,於是提議:「不如這樣,我問你問題時,你拍兩下地面,就是『好』,『有』,『可以』的意思,拍三下,就是『不好』,『沒有』,『不可以』的意思,如何?」
劉瑢立刻拍了兩下地面。
恕兒又問:「我可以先拔右側的箭嗎?」
劉瑢拍了兩下地面。
「拔完右側的箭,就拔左側的箭嗎?」
劉瑢拍了兩下地面。
恕兒用力撕開裙擺的布料,又將布料扯成兩條,備來給傷口包紮。她一邊握住右側的箭,一邊轉移了話題:「青羽莽撞,扔下你我就去打架了,我替他向你賠個不是。」話音未落,已經迅速拔出了箭。
劉瑢「嘶」的一聲,心道:「對我下手,還挺利落。」
恕兒將一條布料繞過劉瑢左肩,緊緊包紮住他右側的傷口,又握住他左側的傷口,說:「你受傷中箭,是為護我。這份恩惠,我會一直記得的。來日你若有所求,我必會助你得償所願。」正說著,便已拔出了左側的箭。
劉瑢又是「嘶」的一聲,心道:「這毫無徵兆的手法,哪裡像是報恩?分明是在報仇。」
恕兒替他包紮完,劉瑢順勢一倒,正躺了恕兒一個滿懷。
恕兒連忙推他起身,卻不知是這位「少年」體重略重,還是他故意賴皮,總之推了兩下推不起來,便只得由他躺在懷裡,心想:「若是再強行推他起來,倒顯得我心思狹隘。或許他只是疼暈過去了呢?」
劉瑢安靜地靠著恕兒,心中喜悅,無以言表。
第四百三十章 心有千結(上)
劉瑢靠在恕兒懷裡,佯裝暈厥。
恕兒探他呼吸均勻平穩,覺得應無大礙,想他醒來後箭傷定然疼痛難忍,便縱容這位醫術卓絕的少年在自己懷中稍暈一會兒。
深林靜謐,兩人一病一傷,以這近乎親昵的姿勢閉目休息了許久。
劉瑢雖貪戀這份久別後與恕兒難得的親近,卻知救兵不會放任遠嫁漠北戎族的楚寧王消失在玉都郊外的深林里,所以也不想放棄這次單獨與恕兒說話的機會。
他稍挪了挪身子,只聽恕兒道:「駱醫師醒了?」
劉瑢拍了兩下地面,隨即撐起身子,挪坐到恕兒身旁。
深林里的獵洞不窄不寬,剛好讓兩個人的距離不遠不近,呼吸可聞。
恕兒道:「尋咱們的人,估計是順著車駕的軌跡去遠處找了,咱們還得在這裡多等一會兒。駱醫師的傷口若是實在疼得厲害,不如分心聽我說話。以前我受了很重的傷,全身都很疼時,聽別人說話就能稍有緩解。」
劉瑢背上傷口雖疼,但聽恕兒此言,頓覺心中一痛,這一痛,的確緩解了背上的痛。恕兒啊恕兒,你說的重傷,就是在宋國天牢里遭的酷刑吧?那時候,你為救盟軍,一個人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受刑,而我卻遠在千里之外,束手無策。
你重傷未愈就跑來東陽找我,而我呢?我那時候,竟然在吃劉璟的醋!竟然對你冷言冷語,誤會至深!
恕兒雖然實在不知能與這位素不相識的「少年」說些什麼,但又覺得,正是因為素昧平生,才能暢所欲言。
她輕緩道:「那時候,我也受了箭傷。不瞞你說,箭傷之上,有渾身鞭笞的傷,有割腕的刀傷,還有烙鐵印在足底的燙傷。你定然想不到,一朝萬人之上的楚國女君,也曾淪為過階下囚,也曾在最陰暗的地方企盼過陽光吧?
可我那時候疼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