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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會兒逃跑沒準還會被追著射上一箭,燕清略作思忖,便將聲音壓到最低,念出化身的語句來。
話音剛落,淡淡雲霧飄起,灰不溜秋的白鶴便消匿了身形,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
蝴蝶靜靜地展開翅膀,落在了一片綠油油的葉子上,窺視著從遠至今的獵手。
那人生得極長大,蜂腰猿臂,腿修長結實,眉目狹長而銳利,相貌剛毅而俊美。
頭戴雉尾簪,金冠束長發,身著百花錦袍,腳踩虎皮長靴,腰纏獅蠻帶……
看到這些千里挑一的特徵,燕清哪兒還能猜不出差點將自己一下射死的獵手的身份,就是心心念念的呂布呂奉先?
呂布可不知道那隻漂亮蝴蝶的複雜心緒,也不知道對方正咬牙切齒地看著自己,走近後拔出箭矢,連一絲血跡都不見,就知曉自己沒感覺錯,那鳥的確跑了。
&ldo;嘁!&rdo;
呂布老不痛快地嗤了一聲。
分明是把握十足的一射,不知為何竟然落空了。
呂布眼睜睜地看著那道白影淒鳴一聲,往後倏然一沒,窸窸窣窣地一陣後,就沒了聲響。
不是傷重墜地,而是毫髮無損地跑了?
呂布不死心地在那晃了一圈,果真沒找到鳥的屍身,甚至連根毛都沒撿著。
&ldo;混帳東西!&rdo;
呂布罵了一句,唯有悻悻地將弓重新背上,返身回營。
皇帝老兒一死,這幾月來朝廷那頭都在使勁兒鬧騰,上下人心惶惶,不太平得很。
累得地方軍的糧餉也屢遭拖延,問時對方推三阻四,遲遲不見發放。
呂布為刺史丁原的義子,又是其帳下主簿,當然不至於似尋常將士那般飢一頓飽一頓,可也久久沒能開葷,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
今日碰巧見到這麼一隻大白鳥,憑他射術,本該是手到擒來的,卻無端端地失了手,射空了去,同一頓美味肉食加餐,也就這麼失之交臂。
呂布也明白,得怪自個兒大意了:若是剛慎重一些,一搭三箭連發出去,哪怕那鳥運氣再好,最多也就是不當場斃命,而休想逃出生天。
偏偏叫到嘴的肉又長了翅膀跑了!
呂布生得威武高大,這會兒在心裡做著檢討時,又將臉板得跟石塊似的。
他先回房,將涼透了的米粥一飲而盡,隨意擦了擦嘴後,就煞氣騰騰地進了校場,拿著刀戟揮得虎虎生風、水潑不進,一練就是兩個時辰。
途中既無一人敢向他搭話,更無一人膽敢靠近。
只有高順不懼他臉色難看,直走過來,恭敬說道:&ldo;呂主簿,丁并州請您去趟主帳。&rdo;
&ldo;噢。&rdo;
呂布還惦記著那隻大鳥,意興闌珊地應著,也不多看木訥老實得無趣的高順一眼,就改道往主營去了。
他個生來就是要舞槍弄弓、衝鋒陷陣、大刀闊斧地斬殺敵寇的武夫,卻愣是被那美其名曰要栽培他的義父給按在個不上不下的破文職上,渾身難受,還一呆就是一年。
這明眼人都看得出的大材小用,又叫哪門子的看重?
呂布對自個兒的主簿(類似文秘)職位,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滿意的。
可在軍中說一不二的,是受權傾朝野的大將軍何進看重的丁原,是他鬼迷心竅應下的義父。
他再不情願,也輪不到他說話。
而在旁人眼裡,丁原這般做,還是出於提拔他的一片好意,直叫他滿腹憋屈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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