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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放寬了心,就改為另一樁事憂心忡忡了:&ldo;那燕司徒何時回來?陛下留他做什麼?是要降下賞賜麼?&rdo;
張遼依次回答:&ldo;不知,不知,多半沒有。&rdo;
剛將一干出身高貴、連皇帝都敢當兒子訓的大臣們罵得體無完膚,皇帝哪怕樂得很,也只能放在心裡,不能真明著賞賜。
不然那些自覺受辱,還被陛下明著打臉,鼓勵人人都去叱罵他們的老臣們,就得將金鑾殿的頂都掀了。
至於會不會私下貼補……國庫不是挺空虛的麼,也難說。
&ldo;喔。&rdo;
呂布一聽剛燕清那一通出力出神地得罪人,居然沒撈著什麼實際好處,就有些悻悻。
不過他轉念一想,人就立馬緊張地站起來了,凜然道:&ldo;不好!我們當速速領些親兵近衛,往宮門前候著才是。&rdo;
張遼一愣,旋即恍然大悟,神情一肅:&ldo;呂將軍所言極是。&rdo;
剛跟袁家撕破臉皮,那些心氣比天高、狹隘得很的傢伙,定將燕清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而禁軍又是袁家跟董旻一併掌的,要是趁燕清出宮時落了單,遣一夥歹人將他加害……
呂布光是這麼想像,一雙虎目就禁不住氣急地微微泛紅。
因不知道皇帝會留燕清多久,他索性同張遼商議好,分頭行動:他因個人武勇強上張遼不少,就將回城外兵營調兵來的任務交到了張遼手裡,他則單槍匹馬地就往宮門趕。
一路上快馬加鞭,還是多虧了他騎術高超,才沒撞著路上行人,而不知情的只當是有緊急軍報,也多自覺避讓。
呂布暢通無阻地趕到宮門處,他尚不覺什麼,馭他疾馳來的胯下軍馬已是粗喘連連,大汗淋漓了。
燕清剛巧這時出來,一下就見到騎著高頭大馬,金冠束髮,鎧甲纓盔,威風凜凜地背光屹立,夕陽那深橘色的光均勻地灑在英俊瘦削的臉龐上,光暈隱曜,柔化了幾分慣常的剛毅冷肅的呂布。
不像是在沙場上攻城拔寨,大殺四方的修羅戰鬼,而像是金甲凱旋、冷麵柔情的璀璨戰神。
&ldo;奉先?&rdo;
燕清不禁看怔了片刻,下意識地感嘆:這要能拍照留念,憑這場景意境和威嚴氣魄,直接就能當雜誌封面了罷?
他也不著急上車架了,奇怪怎麼會在這裡看到孤身出現的呂布。
呂布微眯起眼,並沒立即回答,只一邊催馬靠近,一邊居高臨下地以犀利無比的眼神,從頭到腳將燕清打量了幾回。
確定沒少一根汗毛‐‐除了發冠可疑地往邊上歪了小半寸,右邊袖口多了三道不甚明顯的皺褶,呂布面色稍霽。
這才將緊縮的眉頭快速鬆開,麻溜地滾鞍下馬,拜于堅硬的青磚地上:&ldo;燕司空。&rdo;
燕清若有所思地瞅了他幾眼,下一刻倒是替他尋了個解釋出來:&ldo;奉先可是有緊急軍務,需告於我知?&rdo;
呂布剛要否認,就改口了:&ldo;然也。&rdo;
燕清笑吟吟道:&ldo;此卻不是說話的地,還是回府細說罷。&rdo;
呂布從善如流地應了一聲:&ldo;請司空大人上馬。&rdo;
燕清正不耐煩乘那顛得厲害、又行得極慢的車架,便欣然接受了呂布的好意,解了匹看著略順眼些的軍馬出來,翻身而上。
燕清雖不精於騎術,也不至於出洋相,更有他這千變萬化的奇妙體質帶來的對萬物的強大親和力,原還有些煩躁不安的馬兒,立即就乖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