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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骏马;长风卫也纷纷停马。
素烟勒住马绳;望着裴琰抿嘴而笑:王爷;这大过年的,您去哪儿?”裴琰知崔亮和江慈由那地道溜至老柳巷后,定是由素烟接应送出城门。可素烟身后之人;却也不便幵罪。至于自己为何要追回崔、江二人;那更是不能让任何人得知,遂压下心头怒火;淡淡道:素大姐;我只问你一句,他们往哪边走的?”
素烟拢了拢鹤氅;笑道:王爷;我刚从大觉寺进香回来;真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琰怒哼,知多问无益;正待策马;却心屮一动;拔转马头;往南而去。素烟面色微变,却又镇静;望着裴琰及长风卫去的身影;笑道:王爷;您纵是猜对,也追不上了。”
红枫山,望京亭。
这是裴琰第二次登上这望京亭;去年他将崔亮截在这里,一番长谈;记忆犹新。只是这一次;他只能一个人在这处凭栏而望。
寒风呼啸过耳,白雪厚盖大地;满目河山,洁净晶莹。他极目而望;渺无人迹,他们留下的,就只有他胸前的那封信函。
冬已尽,春又到,可曾在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他而去。
纵将这栏杆拍遍,纵将这天涯望断,一切终随流水而逝,再也不会回来。
裴琰不知自己在这望京亭站了多久,也不知自己在远望什么,伤感什么,直至脚步声急响,他才悚然惊醒。
童敏急急奔近;道:王爷,加急快报!”
裴琰低头看罢,眼中精光骤现,他手握快报,再望向远处白雪覆盖下的巍巍京城。忽然仰头大笑:谢炽啊谢炽,我以往,还真是太小看你了!”
寒风将他的狐裘吹得飒飒轻卷,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目光沉如深渊,飒然转身,急匆匆离了望京亭,下了红枫山。踏镫上马,在长风卫的拱扈下,如一道利剑劈破雪野。
向京城疾驰而去。
华朝永德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晴冷。
月落,山海谷,天月峰,笼罩在茫茫冬雾之中。
月落藩王木风已长成了一个眉目英朗的少年。这日他早早起床,想着将昨日圣教主师父所授剑招练熟,等会好让师父有个惊喜,但他又恐练得不好,被师父责骂,便摒退仆从,悄悄潜到天月峰半山腰处的树林中。
他摄定心神,牢记剑诀,精气神合一,剑气撕破浓浓晨雾,越卷越烈。林中落叶随剑气而舞,他的身形渐渐隐于晨雾和落叶之中,待体内真气盈盈而荡,他一声大喝,长剑脱手而出,嗡嗡没入树干之中。
木风走近细看,不由大喜,等会,师父一定会夸自己的。
就是这位师父,在阿爸惨遭毒手后扶持自己,在阿母病亡之后将自己收为徒弟,悉心授艺,视如亲生儿子。他又与都相一起励精图治,令月落蒸蒸日上,国泰民安。在少年藩王木风心中,师父便如天神一般,只要能令他笑上一笑,让自己做什么都愿意。
可是,师父自从不再戴那银色面具,以俊朗面目出现在族人面前之后,却总是有些郁郁寡欢,也许,是政事太辛劳了吧?都相也是,这几年,都相鬓边的白发多了许多,他与师父一文一武,合作无间,殚精竭虑,才令月落日渐强盛起来。
木风正陷入回忆中,忽听到数人极轻的脚步声。他顿感好奇,这冬日的清晨,谁会上这天月峰呢?
他轻步走至林边,悄悄探头,便欲张口而呼,但见师父与都相面容带着几分悲戚,而平无伤更是步履蹒跚,还在不停擦拭着眼泪,大感好奇,便将呼声咽了回去,远远地缀在了后面。
孤星峰,星月洞。
当萧离从怀中取出刻着“萧无瑕之灵位”的木牌,放至祭坛上,平叔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伤痛与思念之情,伏地痛哭,老泪纵横。
萧离与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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