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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树。
念飘零身世,绛珠飞落尘土。
十载繁华,红楼一梦,共为风月误。
情浓处,画字成痴,叹怜还寄罗素。
倚香椟,题诗作赋;泣花落,能解思绪?
黛色空,惟把心事,怨哭鸥鹭。
芙蓉未老,牡丹吐芳,引满目乱絮。
草木缘,此生无憾;金玉之盟,晚景堪哀,几番风雨。
斐然文采,良贤淑德,都随流水东归尽。恨难收,惊见冬来驻。
依稀仿佛,佳人依旧扶锄,疏竹微风清雾。
当时曾记,离恨天涯,焚稿仍频故。
乐钟鼓,丝丝缕缕。
无悔情痴,无悔空闺,聊看蝶舞。
殷勤回,风华消却。年年岁岁知为谁?到何时,不似离人苦。
伤心哭恸金陵,一曲声终,雀莺不渡
………【第五回(下)】………
词的旁边,是翻开的书页,沧阑看去,却正是黛玉焚稿,宝钗出阁那回,再细品这阕词,沧阑总觉得有说不出的悲凉,竟比原文还凄清几分。“这是你读红楼的感受?”沧阑被丝娆的词勾起了兴致,想与她畅谈一番。丝娆听得沧阑的声音,慌忙把纸笺揉作一团,握到手中:“我不过是胡乱写写,不能见人的。”
“我不认为这是胡写。这阕词,似乎不只是写红楼。”沧阑把心底的感受一一说来,越在脑中回忆这词,他就越觉得意犹未尽。丝娆心中遽然一惊,她写这词时,的确不仅仅是想着红楼,沧阑,秀君和她三个人,始终都在她脑子里盘旋,恍惚间,竟然把自己当成了独守空闺多年的宝钗。而那惊才绝艳的黛玉,便是秀君。
可他们毕竟还是不同的,黛玉死了,秀君却只是嫁了。沧阑与秀君,总归还是有机会的。一想到这,丝娆就微微有酸意,当有一天,秀君进入这个家门,她如何自处?是和许多的女人一样,和她分享一个丈夫;还是历史上一些奇女子一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都不是她要的!如果有那么一天,她倒情愿离开,成全一对有情人。可她心底的痛又是什么?
“想什么呢?”沧阑见她久久不说话,知是有心事,便说,“不如什么也不想了,今天晚上我们来赌书可好?”
丝娆眼里升起晶亮的光,问:“赌书消得泼茶香?”沧阑一笑,道:“我料想你是知道这个典故的,也就不必细说了,我们现在一人说上句,一人对下句,至于出自哪本书,哪一页,我想就不必那么仔细了。答不上来就算输,要罚茶一杯。”
“好啊,我可是不会输你的。”丝娆燃起好胜之心,“你出题!”
“天无涯兮地无边,我心愁兮亦复然。生倏忽兮如白驹之过隙,然不得欢乐兮当我之盛年。”丝娆瞅着沧阑,眼波盈盈:“怨兮欲问天,天苍苍兮上无缘。举头仰望兮空云烟,九拍怀情兮谁与传?”末了,她又叹道:“你何苦出这悲苦之音,我且出个豪放点的。”
“老夫聊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岗。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沧阑看丝娆出题之时,轻摇螓,一手还在下巴处作抚须状,忍不住大笑出声对曰:“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谴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末了,他喘口气,再笑道:“你那样子,恐怕苏子瞻看了,也要大笑不止。”丝娆抿着嘴不语,嘴角却有些微的得意之色,她可是成功地逗笑了沧阑。
“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沧阑还没有背完,就被丝娆接了过去,噼里啪啦背到完,度之快,让他生出几许佩服之情。
“谁翻乐府凄凉曲,风又潇潇,雨又潇潇,瘦尽灯花又一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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