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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鈺!
阮思猶遭雷劈,接連退後幾步,被金鈴兒匆匆扶住。
怎麼會是姚鈺呢?
她如墜夢中,神思恍惚,由著金鈴兒扶著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旁邊。
荀夫人低聲啜泣著,荀縣令安慰她說:「別擔心,還有氣呢。」
他一面擁著夫人,一面轉身斥道:「大夫呢!怎麼還沒來,快點把人從裡面弄出來啊!」
陳燁解釋道:「大人稍安勿躁。他的傷口太深,強行拔箭會流血不止。」
「夠了,你帶人給我把全城大夫都抓來!實在不行,去後衙把仵作叫來……」
幾人爭論間,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竇一鳴的精神一振,揚聲道:「來了來了!快讓開,大夫來了!」
晏瀛洲身騎白馬,疾馳而來,馬背上還端坐著一個白髮白須的老者。
他勒住韁繩,停下馬,提著那老者躍下馬背。
老者抱著醫箱,驚魂未定。
晏瀛洲朝他行了一禮,「許大夫,得罪了,這邊請。」
陳燁等人忙領了許大夫去看傷者。
許大夫搖搖擺擺地走了幾步,嘴裡嘀咕道:「老夫第一次騎那麼快的馬。」
聽到晏瀛洲的聲音,阮思如墜流沙,絕境中卻被人一把拉住。
對,她是晏瀛洲的夫人,和姚鈺再無半分瓜葛。
阮思心中一驚,只見晏瀛洲提著長劍,半身染血,對她低笑道:「夫人。」
阮思被他那身血嚇到了,驚叫一聲推開金鈴兒,衝上前擠到轎子邊。
許大夫剛幫姚鈺拔出羽箭,命人過來按著他的傷口。
阮思闖進來抓過他的肩,帶著哭腔說道:「快,快救救我夫君。」
許大夫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轎子裡的姚鈺,皺眉道:「娘子別急,你家夫君沒傷到心肺。」
竇一鳴打起轎簾,陳燁心扶著姚鈺出來。
「他流了那麼多血,怎麼會沒事呢?」
阮思紅著眼眶,一雙水汪汪的眼,恰好對上姚鈺漆黑的眼。
許大夫生怕她哭出來,忙說道:「娘子你且讓一讓,你夫君的傷只是看著嚇人……」
不及他說完,晏瀛洲已攬過阮思,對他說道:「你只管救人,我才是她夫君。」
許大夫見了晏瀛洲,心又跟著咯噔一下。
他慢吞吞收拾醫箱的時候,正是這人一把將他提上馬,這哪像是有傷在身的人?
阮思慌了神,拽著晏瀛洲的胳膊,怒道:「你不要命了!」
晏瀛洲無奈地笑道:「我身上的都是別人的血。」
金鈴兒也勸道:「姐先別慌,姑爺的臉色如常,不像失血過多的人。」
竇一鳴幫忙把姚鈺抬上擔架,跑過來笑道:「嫂子你放心,還沒人傷得了我們老大呢。」
阮思咬著唇,也不理旁人,隻眼巴巴地望著他。
晏瀛洲的眼神軟了又軟。
「夫人,要我脫了衣服你才肯信嗎?」
竇一鳴忙擺手道:「別別別,老大你怎麼能……」
話還沒說完,阮思嚯地一下撕開他的衣襟。
他堅實的胸膛顯出肌肉的輪廓,看得竇一鳴都忍不住咽口水,「老大,你這胸很硬吧?」
見他果然毫髮無損,阮思那顆懸著的心這才落回肚子裡。
她鬆開手,胡亂掩起他的衣襟,輕罵道:「晏瀛洲,你淨會嚇我。」
晏瀛洲微笑道:「夫人別生氣,我不但沒受傷,還順手救回來幾個人。」
望著他那身血漬斑駁的衣服,阮思氣鼓鼓地背過身去。
「你救不救人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