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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思猛地想起,晏老夫人對她說過,晏家僅剩晏瀛洲一脈了。
晏老夫人的臉色變得極為蒼白。
「你……二十年了,你還在怨老身麼,怨我當年要讓你改名換姓,隨了晏家?」
「二十年,哈哈,我一天都沒有忘記過,我是個外人,老夫人的孫兒只有小洲,哪有清都?」
晏瀛洲冷聲道:「大哥,你我情同手足難道有假?」
「好弟弟,」晏清都拍了他一把,苦笑道,「但我不是你家的人,白受了你家二十年的恩。」
晏老夫人拭淚道:「清都,奶奶今日就當你沒講過這些話。」
「奶奶?」他的笑容漸冷,「這二十年來,我的前途我的婚事,全憑奶奶做主,還不夠嗎?」
晏老夫人啞然。
當年,晏清都想進京考武舉,是她怕以前的舊怨東窗事發,極力勸阻他留在縣衙當衙役。
再然後,他不願娶祝東顏,又是她不肯退讓,執意為他娶回這房妻子。
晏清都雙眼血紅,冷然笑道:「奶奶,我這輩子唯一違抗過您的那次便是脫下公服,出去闖蕩江湖。」
「難道,如今您還要把我往絕路上逼嗎?」
晏老夫人默了默,拉過祝東顏,垂淚道:「東顏是個好孩子,她是無辜的啊。」
「我也是,但誰又可憐過我呢?」晏清都扔下手中的斷筆,「說吧,你們還想怎麼樣?」
晏老夫人唉聲嘆氣,拍了拍祝東顏的手,示意她自己說。
祝東顏面露怯色,看了阮思一眼,見她鼓勵地點點頭,這才稍微拾起些勇氣。
她第一次,為自己站出來,平等地站在晏清都面前,直視他的雙眼。
「我……」祝東顏攥緊衣角,「我想要……」
她原本想說,只想照顧他飲食起居,陪他走過山山水水,但話到了嘴邊卻覺得不自量力。
從出生到現在,她從未離開過清河縣。
那雙三寸金蓮走過的路,不及晏清都這幾年走過的長。
祝東顏突然感到力不從心,無法放縱自己任性,更不想成為晏清都的負擔。
「一個孩子。」
此言一出,晏老夫人驚異不已,阮思也啞然無話。
晏清都定定地盯著她,問道:「只是如此?」
祝東顏掐住手心,堅決地點頭道:「是。」
「那好,」他回頭盯著晏老夫人道,「我遂了她的願,晏家便肯就此放過我嗎?」
晏老夫人長嘆一聲,揉著額角不再說話。
晏清都不顧身上的傷,一把撈起祝東顏,打橫抱在懷裡。
「你做什麼?」祝東顏驚叫一聲。
晏清都面帶嘲諷地笑道:「呵呵,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說著,他抱著祝東顏轉身就走。
阮思驚得呆了呆,晏老夫人嘆道:「罷了,顏兒是個好妻子,清都不是壞人,他會明白的。」
晏瀛洲吩咐丫鬟扶奶奶回房,見阮思追了幾步,呆呆愣愣地杵在門口。
「夫人。」他的神色陰晴不定,「跟我回房。」
第38章 是喬喬不是思思
晏瀛洲進了屋,將金鈴兒和銀瓶兒都打發走了,默不作聲地來到阮思身邊。
「夫人。」
「啊?」
阮思心裡鹿亂撞,生怕他也要給她一個孩子。
晏瀛洲只是深深地看著她,問道:「你那夜……為何要讓豆子帶你進山?」
阮思鬆了一口氣,答道:「因為我擔心你們。」
「我們?」他的眉頭一皺。
阮思解釋道:「就是……你和陳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