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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惡狠狠地剜了阮思一眼。
「這裡可是平西侯府,什麼下作東西都往府里引。這花我也賞夠了,二嫂,我們走吧。」
二夫人抬起腳,踩著剛才她扔在地上的花枝。
「大嫂,外面都在等著看我們侯府的笑話。你這位嫡母,可要好好為煙煙操持婚事啊。」
她的繡鞋重重碾碎腳底的花瓣。
「事關侯府的顏面,大嫂還是別讓大家失望的好。走了,這裡可真夠髒的。」
二人一走,周氏命嬤嬤帶囡囡去園子裡摘花。
阮思看出她想留自己單獨說話,便讓銀瓶兒帶囡囡跟嬤嬤一起下去。
「看著姑娘,別讓她跌著了。」
她和銀瓶兒對視一眼,銀瓶兒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周氏輕搖團扇,領阮思到涼亭里坐下,命人給她奉了盞香茶,終於提及寧煙煙的婚事。
三年前,裴之暘來寧家退婚,裴尚書好言勸住寧侯。
兩家約定,等裴之暘考上功名再娶煙煙過門。
而裴之暘中了進士,寧煙煙抵死不嫁,裴寧兩家雙雙淪為京城的笑柄。
「世家大族之間的婚約,哪有那麼多的你情我願,兒女情長呢?」
阮思盯著周氏,神情微微一緊。
周氏直言不諱道:「我聽說,你與裴家小公子的那位心頭好,是舊識?」
那日,裴夫人威脅裴之暘,不准他去見洪綾。
裴之暘忌憚母親手段,沈浮不在,他也不敢輕易派人去找洪綾。
他愁腸百結,竟又和那群酒肉朋友鬼混到一起。
裴家小公子重返歡場,那幫紈絝子弟自然熱情備至,每天帶他到處尋花問柳。
這幾年,京城新捧出來的花魁娘子,短短几日都被他見了個遍。
他出手大方豪闊,慣來是個憐香惜玉的,以前相識的名妓不要纏頭都爭相來與他作陪。
裴之暘每天都醉生夢死,醉了就和狐朋狗友爭風吃醋,醒了就給青樓女子寫詩。
不出幾日,京城貴族都想起他風流多情的名聲。
有人暗笑說:「裴小公子這幾年埋頭苦讀,怕是早就憋壞了吧?」
換作以前,他再怎麼花天酒地都不為過。
但現在他功名傍身,裴尚書本想設法給他求個官職,但戶部剛有人舉薦,便有人出來反對。
那人正是這幾年風頭正勁的御史姚鈺。
第230章 御賜的親事
姚鈺直指裴之暘言行有失,放浪形骸,有辱進士聲名。
他還命人抄了幾首裴之暘為青樓女子所作的詩詞,感慨其才華橫溢,心思卻未放在報效朝廷上。
皇上皺眉看了一遍,只說他卻有幾分偏才。
姚鈺參了這一本後,戶部出面舉薦裴之暘的事自然不了了之。
裴尚書的心臟懸在嗓子眼,幾次差點被噎得昏死過去。
他唯恐龍顏大怒,奪了裴之暘的功名,罰他像前人一樣「且去填詞」。
好在皇上同父異母的弟弟端親王出來求情。
端親王笑說,少年風流本不足怪,待他娶妻後自會沉穩。
皇上一聽,來了興致,問裴尚書可為他定了親事。
裴尚書還能怎麼樣?
他不顧寧侯爺鐵青的臉色,只好說是已經定了寧府小姐。
皇上大手一揮,讓裴寧兩家儘快完婚。
如今,這門親事算是御賜的了。
寧侯爺和裴尚書在心裡相互白了對方一眼,只得恭恭敬敬地領旨謝恩。
裴尚書走出大殿的時候,雙腿軟得像爛泥一樣,肚子裡的火氣卻躥得三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