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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吳媒婆又屁顛屁顛地來了。
洪綾決意不理會她,由她一個人說個夠去。
「老婆子拉了幾十年的媒,從沒看走眼過,你和那家少爺啊,絕配!嘖,你嫁過去還能短得了你的好?」
「那怎的不見你給自己拉一樁好媒?」
洪綾翻了個白眼,看了一眼樓上,擔心吳媒婆的胡言亂語被金鈴兒她們聽去。
吳媒婆說道:「我說你這丫頭,我喜歡你才替你做媒。你不領情就算了,何苦挖苦老婆子?」
她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哐啷」一聲放下酒杯。
「洪老闆,不是我說你,你這把年紀,再不趕緊找個男人可就沒人要了。」
「有什麼好擔心的?」
洪綾嗤笑一聲說:「大不了我找個老闆娘回來。」
「呵,說得輕巧。」吳媒婆摳了摳臉上的癤子道,「你這姑娘整天淨會瞎說。」
「誰說沒人要?」
門口,一個明艷動人的女子快步走進來,徑直將吳媒婆堵在櫃檯邊。
她盈盈一笑,眉眼靈動,但她眼波一橫,氣勢卻不弱。
「我要。」
洪綾笑著跳起來,從櫃檯後伸手摟住阮思的脖子。
兩人笑得花枝亂顫,臉龐緊緊地挨在一起。
「對!她就是我的老闆娘。」
兩人年紀相仿,一個英氣一個明艷,兩張笑靨如花的臉龐晃花了吳媒婆的眼。
吳媒婆愣了半晌,抽出帕子揩了揩額頭,嘴裡喃喃著「胡鬧,真是胡鬧」,轉身逃也似的跑了。
晏瀛洲這才緩緩上前,把阮思拎回自己身邊。
他親密地摟住她的纖腰,無聲地宣示所有權。
阮思渾然不在意,對洪綾笑道:「阿綾,抱歉啊,毀了你這樁米行少奶奶的好姻緣。」
洪綾羞紅了臉,笑著跑出來和她嬉鬧。
「好啊喬喬,連你也來取笑我。」
阮思故意躲在晏瀛洲身後,抱著他的腰左右躲藏,咯咯笑道:「夫君你快救救我啊。」
晏瀛洲神情淡淡的,唇角含了絲笑,有意無意地擋著阮思。
洪綾只好聳肩道:「喬喬你耍賴,躲在你家晏大人後面算什麼?」
「對了,」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剛才沈浮來了,上樓去他房間裡了。」
阮思點點頭,讓晏瀛洲先上樓看看囡囡,拉過洪綾道:「阿綾,今天我在寧家見到……」
「啊!這是什麼東西?」
樓上響起一聲慘叫,打斷了阮思的話頭。
他們抬眼看去,只見沈浮大驚失色,連滾帶爬地從房間裡逃出來。
沈浮今日喝了點酒,趁著酒勁本想作畫。
但他剛鋪好宣紙便覺得頭疼,門也沒關便倒在榻上眯了一會兒。
等他聽到動靜,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入眼只見滿紙黑乎乎的小手印。
地上,一隻黑一塊白一塊的粉糯糰子抬頭望著他。
那隻糰子手裡抓著他的毛筆,沖他甜甜地傻笑,還伸手要他抱。
沈浮哪裡見過這種場面?
他酒醒了大半,連鞋子都沒靸,跌跌撞撞地從房間裡跑出來。
沈浮狼狽地扒著二樓的護欄,沖樓下看熱鬧的幾個人絕望地叫道:「怎麼回事?」
銀瓶兒被封紹宇他們請去幫忙算工錢了。
先前,金鈴兒在後院洗衣服,將囡囡單獨留在房間裡午睡。
客棧今日沒什麼客人,樓下還有洪綾和夥計看著,她原想著放孩子睡一會兒不會有事。
沒想到這一眨眼的工夫,這個小祖宗就自己爬起來,摸索著爬到沈浮房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