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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尚書摸了摸老臉,只覺得……臉疼。
寧府雖出了幾十擔嫁妝,但寧天南也賺了個當戶部尚書的親家。
寧侯爺心裡美滋滋,反正不論是裴之暘還是姚鈺,到頭來都得叫他一聲岳父。
昨夜,寧煙煙一臉嬌羞地等在房裡。
她頂著大紅蓋頭,不知坐了多久,肚子實在飢餓難耐,丫鬟都勸她悄悄摘下蓋頭吃點東西。
但她堅決不肯,她要等鈺哥哥親手為她掀起蓋頭。
這是她想要的圓滿,也是她想給他的禮物。
丫鬟來來回回出去打聽了好幾次,每次都說姑爺還在外面陪同僚應酬。
寧煙煙心慌意亂,坐到後半夜,龍鳳對燭都快燒乾了,姚鈺才從外面回來。
他一身酒氣,但步履並不凌亂。
喜婆忙帶丫鬟端著早已備好的蓮子花生等物一一灑了。
姚鈺依禮為她掀蓋頭,向她行禮,喚她「娘子」。
寧煙煙眼眶微紅,含淚和他飲了合卺酒,心中又感動又羞澀。
但等眾人離開,她服侍姚鈺寬衣後,姚鈺只是跟她說,讓她早點休息。
寧煙煙雖未經人事,但身邊的嬤嬤早已告訴她,在新婚當晚應該發生什麼。
姚鈺躺在榻上,閉著眼,似是累極了。
她突然感到無比委屈,但她努力照著嬤嬤教的,含羞褪了衣衫,試探著親吻他撫摸他。
她做的這一切,都像是在極力討好姚鈺。
姚鈺終於有一絲反應了,但他緩緩睜開眼,望著他身上的女子,說道:「把燈吹了吧。」
寧煙煙披著衣服下榻,把那對即將燃盡的龍鳳對燭吹滅。
黑暗中,她匆匆逝去眼淚,摸索著回到姚鈺身邊。
她能感受到他寬大的手掌在她的肌膚上遊走。
這一切讓她興奮而害怕,突如其來的刺激和疼痛,將她撕裂成兩半,身體仿佛破碎不堪。
疼痛還未消退,姚鈺便起身,披上衣服喚丫鬟進來為她清洗。
床單上的那一抹暗紅觸目驚心的。
寧煙煙突然覺得髒,就像看到了什麼動物臨死前留下的血漬。
等到她重新在姚鈺身邊躺下時,天色已微微泛白,他的眉頭緊緊鎖著,好像在睡夢裡也不開心。
寧煙煙忍不住抬手去撫平他眉間的「川」字。
姚鈺猛地睜開眼,那一瞬間,他的眼睛亮亮的,帶著奇異的神采。
但很快,他又恢復了慣常的平靜。
「你再睡一會兒。」
姚鈺從榻上坐起身,沒有任何猶豫,便穿好衣服離開了。
寧煙煙聽到自己喉嚨里發出模糊的咕隆聲。
他好像也聽到了,回頭微笑道:「娘子,你昨夜累了。」
她所有的委屈和無奈瞬間煙消雲散。
他仍然是世上最好的夫君,世上最好的鈺哥哥,他對她依然溫柔體貼。
寧煙煙含羞閉上眼,懷揣著對婚後生活的旖旎幻想,繼續沉浸在姚鈺給她編織的美夢中。
她看不到姚鈺關上門時,眼裡一閃而過的冷酷。
大半個月前,江嵩早早出發,提前趕來京城,只為給姚鈺恭賀新婚之喜。
昨日,江嵩擠在人群中,姚鈺沒來得及和他說上句話。
他要見的人那麼多,要喝的酒也那麼多,他全然無視人群中那個不起眼的胖子。
但從寧煙煙榻上爬起來以後,姚鈺覺得難受極了。
他迫切想找個人,把他的滿腹心事同那個人說。
那個人永遠不會出賣他,什麼都聽他的,以為他就是這個世上唯一的真理。
姚鈺想,那個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