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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披着一件单衣坐在窗前,静静地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
终于还是进宫了,只是,那个目标要如何才能达成呢。还有江若梅,他这次的临时起意恐怕严重打乱了她的计划了,但愿那个女人不要再搞出别的事来才好。
一声叹息,他站起身来,正打箕关上窗子,回去休息,耳边隐隐地飘过一丝琴声。
悠悠的,淡淡的,仿佛是投落在澄澈湖水中的一粒小石子,激荡起一圈圈涟漪,然后慢慢消逝无痕。
碧霄的琴很美,一勾一划之间,都完美到了极致。然而,这个人弹的琴,似乎并不成曲调,只是随意拨弄几下,却让人无法忽视。他本是性子极淡的人,可是,这琴声却无意识地触动了一些深埋在心底,本以为已经忘却的东西。
宫廷乐师么?不过”乐帏似乎没那么大胆子半夜吵着主子休息。
半晌,夜月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哥心,披上外衣,推门出去。
流云宫素来安静,也没有多少侍从侍卫,穿过黑潦漆的竹林,后面便是一汪碧水。
池面上漂浮着一层淡淡的夜雾,雾中闪烁着点点烛光,似乎是几盏随波逐流的绮花灯。
边上的凉亭中,一个穿着宝蓝色宫装的男子面对着莲池而坐,琴声便从他的指尖流泻而出口
“夜公子,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外面凉呢。”守在路。的小侍从迎了上坻
“那位是?”夜月静静地看着那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来的男子。
“这是流云宫的主人,女皇的苏贵君。”小侍从一脸崇拜地道。
竟然是“夜月不禁有些惊讶。
后宫之中勾心斗角争宠夺爱的男人,怎么会有如此请风明月般的心境?琴由心生,那是骗不了人的。
“新荷,请夜公子过来吧。”苏涵清按住了琴弦,淡然道。
“是。”小侍从答应一声,退开几步,欠身道,夜公子,请。”
“谢谢。”夜月微一迟疑,也大大方方地走过去。
“请坐。”苏涵清抬手指指对面的座位。
见到他的脸,夜月猛地一震,但多年的静修让他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点点头便坐下了。
怎么会是他”那夜逃走时与之交过手的男人,虽然只是一招,但是他绝对敢肯定,眼前这人的武功远远高过墨尘,甚至放箭伤了他的人。只是,如此文武双全的奇男子,为什么会情愿成了女皇的妃子?
“受了伤,这么晚还不睡,可是不习惯?”苏涵清说着,顺手把琴推到一边,亲手执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推给他。
“是有一点。”夜月捧着滚烫的茶杯,苦笑了一声才道,“多年来四处流浪,餐风露宿,倒是睡不惯宫里柔软的床铺了。”
“公子是哪里人氐,家中可还有亲人?”苏涵清随口问道。
“我自幼体弱,家中便将我送到山上道观中修行,从此再无见面,此生便无亲缘。夜月道。
“抱歉。”苏涵清沉默了一下才道。
“不必。”夜月摇头道,“无牵无牲,未必不好。”
“世上谁人真能做到太上忘情”你要欺骗的,究竟是我,还是你自己呢。”苏涵清哂笑着站起身,报了七弦琴步出凉亭,顿了顿,一面又道“夜深了,风寒露重,公于早此回房绊息吧,若是让自己医好的伤又恶化,秦大夫生气起来也计会给你吃十斤黄连。”
夜月愕然望着他的背影,却没想到这样的人也会开玩笑。
许久,杯中的热茶渐渐失去了温度,最后一缕暖气化作一铮叹息,消散在夜风中。
“公子你弹琴把他弓来,怎么就这样走了呢”,另一边,新诗眨着眼睛,追着苏涵清好奇地同道。
“不该问的事不用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