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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昕昕沒有搭理她,扭過頭去,望著掌門飛雲子:「師尊,弟子已經聽說哥哥的事情了。」
「哦,」飛雲子語氣淡淡,他眼也不看岑昕昕,只是負手望著別的方向:「你來見本掌門,想說什麼?」
「弟子也是女子,所以非常能理解青黛師姐此時的心情。」岑昕昕低聲道:「所以弟子來懇請師尊,想見我那不成器的哥哥一頓,狠狠責罵他,然後親手打他幾耳光!」
殿內眾人:「……」
就連青黛,此時都詫異地望了她一眼。
原本眾人都以為她是來說情,都等著掌門和青黛發飆。誰想到岑昕昕這樣的明辨是非,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飛雲子沒有說話。
岑昕昕又道:「弟子雖然只有築基期的修為,但也以作為凌仙宗的弟子為傲,深明大義。懇請師尊成全。」
言罷,她再次行禮。
重長老也在殿內,他立在青黛的身側,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用密音,給掌門飛雲子遞去了話。
「就讓他們見一見吧。」重寒道:「反正,也是最後一面了。」
飛雲子嗤笑,密音回覆:「你心疼她?」
「不,」重寒笑道:「我要讓她認識到自己的無能為力,這才能成長為我的阿蘿。」
這番對話,岑昕昕自然是聽不到的。
她只聽見飛雲子開口道:「罷了,既然你這麼明辨是非曲直,就由你去見一面吧。」
岑昕昕道謝,又聽飛雲子冷聲道:「你也不要心存怨恨,怪本掌門不講情面。鐵證如山,我也救不了他。」
岑昕昕的心又往下沉了沉,她告別後,重長老走了過來,領著她去關押哥哥的地方。
凌仙宗關押觸犯門規弟子的地方在後山,那裡建了幾座地牢,平時很少有人去。重長老在前面帶路,岑昕昕離他落後了好幾步。
他今日心情很好,也不來騷擾岑昕昕,只是嘴角吟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給她打開了地牢的門,解了陣法,就放她進去了。
「去吧,記得我的好。」
岑昕昕低下頭,飛快地從他的身邊走過。
地牢陰暗潮濕,布滿灰塵,顯然已經多年沒有人來了。步子羽在裡頭的第一間裡,門上有封印。
他盤膝坐在裡面,正在閉目打坐。
「哥哥!」岑昕昕用火把照亮四周,喚了他一聲。
步子羽睜開眼,看到她時,神色一變。他被封鎖在這個地牢里,神識探不出去,不知道妹妹來了。
「你怎麼來了?」
「哥哥,我來看看你。」岑昕昕望著他,問:「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火把照亮了他的面孔,步子羽緊緊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岑昕昕忍耐不住,出聲道:「難道你……」
「妹妹,此事並不重要。」他將頭埋入懷裡,道。
「……」
她朝外望了一眼,重長老還在外面,其實以他們的修為,無論聊什麼,都不是透明的。步子羽看著她,幾度欲言又止。
他好像有什麼話,不敢說。
修士的神識可以聽到、看到能力範圍里的一切,何況這是地牢。
一定是出大事了。
又過了一小會,步子羽嘆了口氣,用手錘牆,道:「我真是枉為人子啊!出了這種事,愧對步家所有人!妹妹,你走吧,找扶芳去吧,讓她清醒點,別繡嫁衣了,沒人想娶她!」
見她還沒走,步子羽忽然低低吼了一聲:「快滾!」
……
岑昕昕離開了地牢。
此時此刻,她的頭腦很亂,一點也不明白哥哥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