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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外表,在他沒有臭著一張臉用鼻孔看人的時候,相當得有欺騙性。
就好像現在,他這么半裸著上身坐在一堆雪白凌亂的床單中間,神色仿佛是為難一般微低著頭,長睫毛扇啊扇,俊秀的臉龐和薄薄的嘴唇都緊繃起來……好像是有那麼點,楚楚可憐。
然後程惜就聽到他低聲開了口:「我們昨晚,好像是結婚了。」
「結婚」這個詞剛從他嘴裡說出來,程惜就覺得大腦里如同突然拉響了一千份警報聲。
這些警報聲里,還夾雜著大量的禮花禮炮教堂鐘聲,叮叮噹噹伴著五彩的煙花炸開,炸得她眼前一陣白一陣黑。
她終於艱難地從斷片的記憶中,挖出來一個晃來晃去的神父,還有神父一臉笑容的跟她說了句什麼……到底是說了什麼來著?
過了幾秒,程惜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說,我跟你結婚了嗎?」
肅修言抬起頭,方才那種給了程惜錯覺的楚楚可憐頓時消失了,只剩下臉色發黑的大總裁,咬著後槽牙說:「對,你有什麼不滿?」
程惜「哦」了聲:「昨天晚上我們都喝醉了吧,你希望我對你負責?」
肅修言似乎是被搶了什麼台詞,噎得臉色有些發白,在怒視了程惜幾秒鐘後,他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我的身份,不能隨便離婚。」
程惜又「咦」了一聲:「那你的身份就可以隨便結婚了嗎?」
肅修言顯然又給噎到了,這次連眼圈都開始變紅:「婚已經結了,你還想怎樣?」
程惜不想怎樣,只是一眼瞄到被扔在床頭真皮腳凳上的那張紙,眼疾手快一把撈了過來,看著上面的英文:「這就是我們的結婚證書?這個不宣誓是無效的吧?回國也不承認吧?不如我們把這張紙撕了,就當沒發生過?」
肅修言頓了下,然後繼續黑著臉說:「我們已經去教堂舉行過儀式,這張紙在美國已經生效了。」
程惜連忙低頭去看,那張結婚證書上果然已經有了神父的簽字,在法律上她和肅修言已經是正式的婚姻關係。
她頭一個有兩個大,無奈看著肅修言:「我昨晚是喝醉了,大總裁你也喝醉了嗎?」
她不說倒還好,說完就看到肅修言瀕臨崩潰般深吸了口氣,眼圈更紅了一點。
程惜意識到他可能是想哭,頓時頭皮發麻,汗毛倒豎。
一個人在你面前崩潰哭泣已經夠讓人難受了,更何況是這麼一個幾分鐘前還要拿支票簿砸她臉的霸道總裁。
好在肅修言並不是真的要哭,而是氣紅了眼睛,冷冰冰地掃了她一眼,咬牙切齒地開口:「我當然也是喝醉了。」
現在再糾結兩個喝醉的人,是怎麼完成填表領證外加宣誓公證這一系列高難度動作的,好像已經有點晚了。
而且初醒的迷濛過後,程惜對昨晚發生的事,已經回憶起了一些模糊的印象。
就在前天,程惜趁著畢業後簽證還未到期的空檔,獨自一人買了張機票,準備來場正式成為社會人之前最後的瘋狂。
來到這裡的第一晚,她出了機場,把行李扔到酒店,就直奔鋼管舞俱樂部。
她想到終於可以擺脫龜毛的前任老闆,一個開心就喝多了,在往鋼管舞男身上扔夠了美鈔後,猶嫌不夠,轉頭又進了一間酒吧。
就是在那裡,她看到了一個十分對自己口味的男人,酒吧里燈光昏暗,她看不大清楚對方的臉,只是趁興亂說著,死死盯著人家看。
對方也個華人,長得眉清目秀,氣質又有點冷冷,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有種遺世獨立的特別味道,很符合她的審美取向。
那人倒是很溫柔的樣子,不但聽她絮絮叨叨說了很多,還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摸了又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