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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溫斯沅工作,看溫斯沅看書,看溫斯沅喝水吃飯。
溫斯沅不管做什麼事情,給人的感覺都是認真嚴謹,叫人看著很容易跟隨著一起靜下心來。
不過之前那麼長時間的關注,吳鹿洺幾乎沒怎麼特地去注意過溫斯沅的外形長相。
這會看著清晨陽光下男人的側臉,吳鹿洺忽然發現,溫斯沅似乎長得很好。
溫斯沅的膚色在男性里應該是算中等偏白,他的白是完全健康,紅潤有氣色的白。
男人的嘴唇薄,唇形卻很明顯,鼻樑挺得恰到好處,金邊眼鏡柔和了他整張臉的面部線條,再加上烏黑柔順的頭髮,怎麼看都是好看。
吳鹿洺團坐在椅子上,盯著溫斯沅看了好一會,忽然開口:「沅哥。」
溫斯沅聞聲朝他看來。
兩人對上視線。
吳鹿洺睫毛輕顫,輕聲繼續道:「你昨晚說的話,我都記得。」
他說著半闔下眼帘,像是在思索:「你以前年紀小的時候,也會有很多困惑嗎?」
「會。」溫斯沅答應。
吳鹿洺聞言,重新扭頭看向緩緩升起的太陽。
「會想太陽為什麼每天都會升起,魚為什麼生活在水裡,人為什麼是人,又為什麼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會。」溫斯沅再次回答。
「那你想出結果了嗎?」
「沒有。」
吳鹿洺聽著溫斯沅幾乎沒有經過思考的回答,再一次側過臉看向溫斯沅。
溫斯沅也垂眸與他對視。
「你昨晚說看見一隻野獸,用利爪掙脫開了牢籠。」溫斯沅忽然開口。
吳鹿洺身體一僵,卻很快聽到溫斯沅繼續道:「其實每個人都一樣,每個人從出生開始,就都伴隨著形態不一的牢籠,一千個人可能會被一千件不同的事情困住。」
「這個世界存在的未知太多了,也許每一個問題都至少會對有一個答案,但肯定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知道每個問題的答案,如果解出一個問題是你的畢生追求,那就不管其他任何一切埋頭去解,如果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你而言並不攸關生死追求,並且在求解的過程中會一度將你拖入深淵痛苦,那麼暫時放下不想,也不一定是件壞事。人越長大,會遇到越多的非絕對性問題,這些非絕對性問題的答案,往往不是不是三言兩語或者某個人某些人就能定義。」
吳鹿洺聽著溫斯沅的話,慢慢垂下眼眸。
隔了好久好久,他像是才把話里的意思琢磨透一般,輕輕答應了一聲。
兩人在山頂看著太陽鋪滿整座山頭,才起身下山。
下山路滑,兩人都走得很慢。
下雪後山上不常有人來,山路上積雪厚得一腳踩下去就能直接沒過腳腕。
上山時因為是剛從溫暖的房子裡出來,所以沒覺太冷,在山頂上待了快有一個小時再走雪路,饒是溫斯沅這樣常年手腳發燙的,沒走兩步路腳也冷得沒有了知覺。
走了有將近五分之一的路,溫斯沅忽地停下腳步,同時伸手拉住了吳鹿洺。
為了安全起見,吳鹿洺下山時沒把兩隻手塞進口袋。
這會在寒風裡吹了十來分鐘,哪怕戴著手套,溫斯沅拉過時也是摸到一手寒。
因此溫斯沅沒再多說其他,直接對吳鹿洺道:「我背你下山。」
吳鹿洺的確已經被凍得有些反應遲鈍。
因此在溫斯沅的話出口後,他看著面前的人半晌沒回過神來。
溫斯沅見狀,直接在吳鹿洺身前蹲下,開口道:「我昨晚看了你桌子上的那些藥,不是能短時間多次吃的,我今天早上十點就要走,如果你再發燒,你又不願意讓家裡老人知道,到時候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