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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高雅蘭沒再說話了，忙避開他的目光，轉過身繼續面對太陽，悠悠道：&ldo;沒什麼。&rdo;停頓了下，&ldo;你不用管我了，周郁還在下面等你呢。&rdo;

夏河瞥往樓下，見周郁正朝他二人揮手。於是踱步進教室，拿了球拍匆匆下樓。

可剛走到樓梯口，便撞上了迎面過來的顧生，與他一塊的還有謝東。

謝東戴著毛絨絨的帽子，遮住他那圓溜溜的腦袋，看上去有點滑稽。見到夏河，第一句話是：&ldo;喲，不錯嘛，有了對象人都變得開朗了。&rdo;

顯然這個一時腦子發熱的誤會還不知道要進行多久，夏河也不屑反駁，沒搭理他，反倒是盯了一眼旁邊的顧生。

顧生穿著黑色皮衣，很顯熟，不像個學生。換做平常，他肯定也會隨著調侃兩句，但這次，他卻一言不發，甚至都沒有多看夏河一眼。只是扭頭對謝東道：&ldo;走吧，別擋著他的路。&rdo;

然後倆人並肩拐上樓道，往另一個方向走了。夏河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待聽不見腳步聲，這才重新緩緩下樓。

周郁見他走路的速度緩慢，問道：&ldo;你剛怎麼了?撞鬼啦?&rdo;

夏河白了他一眼：&ldo;你才撞鬼呢。&rdo;

他倆朝著桌球桌邁步過去，夏河思忖了一下方才高雅蘭說的話，忽然明白過來其中的意思了，眼睫一顫，倏爾停下腳步。

周郁又道：&ldo;你又怎麼了?&rdo;

他說：&ldo;剛剛高雅蘭好像對我表白了。&rdo;

&ldo;啊?&rdo;周郁有些吃驚，&ldo;你不是說那倆鬧著玩的麼?這算怎麼回事?&rdo;

他搖搖頭，不知道如何作答。

周郁問：&ldo;那你喜歡她麼?&rdo;

夏河搖搖頭：&ldo;不喜歡!&rdo;

&ldo;那你跟人直說啊，別耽誤人大好年華。&rdo;

&ldo;我說了的&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夏河嘆了一聲：&ldo;真希望昨晚的事情沒有發生，這樣就不會有那麼多誤會了。&rdo;

&ldo;呵，你還想著時光倒流?&rdo;周郁調侃：&ldo;做夢去吧。&rdo;隨即勾上他的肩膀繼續邁步往球桌走。

一整個下午，面對對自己一言不發的高雅蘭，夏河甚至有些自責。心想可能是自己對她的在意太過明顯了，所以才導致對方有這種錯覺。畢竟大多數人的心思禁不起撩撥，一碰就心動。

他還想說明白點什麼，但又不好再繼續進行下去，怕事情越來越糟。

夜晚，寒氣更加濃重，起了霧，也起了風，吹在臉上很是刺痛。

他來到停車間，給自行車解鎖以後，戴上手套，圍好圍巾。正當跨上去騎了幾步路，在昏黃的樹影下，看見一個人的身影。靠在牆上，手裡點燃了一根煙，忽明忽滅。

他喊了句：&ldo;顧生?&rdo;

顧生抬眼看他，笑了一下，打趣道：&ldo;來一根麼?&rdo;

夏河知道他這句話是在嘲笑自己那天在醫院抽菸咳出眼淚的事，他也笑笑，&ldo;別逗了，我學不會這玩意兒。&rdo;頓了頓，又問：&ldo;你還不回去麼?&rdo;

&ldo;等你啊。&rdo;

&ldo;等我?&rdo;

顧生說：&ldo;等你帶我回家。&rdo;

夏河把目光瞥往停車間，&ldo;你的自行車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