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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意外。」舒心頓了一下,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她看了舒韻和周簡一眼,把打好的腹稿又默默過了一遍,才開口說:「嬢嬢,姑父,我有事跟你們說。」
她的家庭情況比較特殊,雖然她父母都健健康康地生活在這個城市裡,但她從小是舒韻和周簡養大的,她已經有十六年沒有見過父母了。
這也是為什麼她明明那麼排斥相親這件事,但還是會去。
因為只要是舒韻要求的,她都不會拒絕。
閃婚,是她這輩子做過最大膽的決定。
她需要稟明他們。
「什麼事?我跟你說,上個禮拜我還在商場裡看到梁書和她男朋友,到時候她結婚了有孩子了,她把重心放到家裡,就不跟你一起玩了知道嗎?」
舒心真是服了舒韻的設想,還有那套不管說什麼都能轉回到戀愛相親結婚這些事上的本事。
「你少插話,讓心心把話說完。」周簡合起手上的書,認真地坐在一邊等著聽她說話。
舒韻看她一眼,從果盤裡揀了個草莓塞進嘴裡,不再說話。
舒心深吸了口氣,儘量讓語氣聽起來自然:「我結婚了。」
舒韻咽草莓的時候嗆了一下,咳了好幾聲才斷斷續續地問:「什……什麼……咳……什麼意思?」
舒心忙在她後背捋了捋,見她除了嗆住,反應不算太大,提著的心稍稍回落了一些,說:「就是領證了。」
話音剛落,舒韻臉色猝然一變,一把打開她的手,厲聲問她:「我問你,結婚了是什麼意思?領證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
「你連戀愛都沒談過,你跟誰領證了?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了解嗎?我看你是瘋了!」舒韻一臉怒容,神情看起來,是前所未有的生氣。
舒心直接怔在原地,指甲在指尖上一遍又一遍地用力刻著,半晌答不出一個字來。
這個消息猶如一個驚雷炸響在舒韻腦子裡,她氣得險些掀了桌上的果盤,聲音一聲大過一聲。
「你要結婚不跟我們商量,一聲不吭地跑去領證,你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你當婚姻是兒戲嗎?你想結婚就結婚,你不想結婚就不結婚,我們是你什麼人啊!」
舒心神色空了一瞬,聲線很不穩,卻努力控制著自己把聲音放輕放緩:「我不結婚,您天天給我安排相親,現在我結婚了,您又說我瘋了,是不是不管我怎麼做您都不會滿意?」
「這是一碼事嗎?」
「你是不是懷孕了?」舒韻突然以一種極其詭異的眼神盯著她的肚子看,恨不能看出一個洞來,聲音尖利刺耳:「你懷了誰的孩子?」
舒心一臉莫名,斷然否認:「當然不是!」
舒韻不耐煩的打斷,臉上帶著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厭惡,語聲冷如冰凌:「我不想跟你多說,你就跟你那個媽一樣,心高氣傲,這這看不上,那那看不上,當年她……」
「夠了!」
一直沉默的周簡把書重重地砸在茶几上,說:「別說了。」
舒心被她不自覺厭惡的口吻驚得回不過神,只覺耳邊似有一列火車迅猛開過,發出巨大的噪音,隔絕了她與這個世界的聯繫。
她一時之間竟辨別不出這口吻是針對她母親,還是針對她。
舒心張了張嘴,仿佛什麼梗住喉頭,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嬢嬢……」
言語未盡,便斷了。
她無法掩飾凝滯的表情,「噌」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唇肉碾磨帶出一股血腥味。
她不想讓人看出她的失態,輕飄飄地留下一句「我先回去了」,轉身出了門。
「誒,你不吃飯啦?這孩子,我說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