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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地说道,这运送的马车上,都绣有醍飘居的黄金菊花图样,只要是在道上走动的,没有一个不知道是苏州余园菊姑娘的车队,唯有不长眼的,才敢在太岁爷上动土。
“你以为真是如此吗?大姐、二姐和小妹的春酒,都有杜二哥的马队在护驾,当然不会出问题了。”几位姐妹们所需的年节春酒,因为路途遥远,得靠杜烈火的马行护送,自是不会有任何差错,而几位住在太湖附近的富商政要,因为路程短,所以就只有差自个儿的家仆,一切以从简为主。
云芝袖不敢再回嘴,立刻噤了声,此时,迎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追问一句,“黑妞儿回来了没?”
“还没有。”云芝袖轻轻摇头。
“该不会连这只鸟也出问题了吧?”迎菊显然有些坐不住,陡然起身,准备再差人去打探这些家仆的消息。
“不会的,黑妞儿聪明机灵,万一有事,它一定会马上回来通报的。”
才说着,便见天边不远处传来一记“嘎……嘎……”的叫声,伴随而来的是一具娇小振翅的黑色身影。
“被劫了!被劫了!”
黑色九官鸟在到达醒飘居前,不断重复着“被劫了”三个字,原本要下楼的迎菊,一听到黑妞儿的声音,快步一蜇,再度折回窗栏前头。
或许是冲力过猛,导致于煞车失灵,外加失了准头,只见黑妞儿一个收翅不及,整颗鸟头就这样硬生生朝着一盏大灯笼撞了过去,鸟身垂直掉落,幸好一双洁白玉手及时拾着,才没跌它个粉身碎骨。
躺卧在云芝袖双掌中的黑妞儿,啪啪啪地扬起翅膀,将自己狼狈的模样调了个姿势,几番跌了又翻、翻了又跌,经过三次的失败,才摇摇晃晃站稳身子。
“菊姑娘,你看!”眼尖的云芝袖,赫然发现在黑色羽翼下,系着一张白白的小卷纸。
云芝袖将黑妞儿脚上的卷纸取下,只见上头画着一张四角桌子,不过这张方桌下头,却少了两支桌脚。
“被劫了!被劫了!”黑妞儿在桌上跳呀跳着,嘴里还不停喊着。
“菊姑娘,这桌子少两支桌脚,究竟是什么意思?”云芝袖紧跟在迎菊身后,若有所思想着。
清澈的凤眸左右一扫,这才领略出画中含义。“桌字少两脚,不就是‘卓’字吗?依我看,八成是绍兴卓家干的好事。”
“你……你是说卓不仁?”云芝袖明亮的双眸,像是受到什么震撼似的,连续眨了好几下。
“卓老头七老八十了,谅他也不敢跟咱们作对,我指的是他家那败家子卓蟠,这臭小子不知死活,竟敢动到我的头上,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幽深的黑眸中,簇着两团烈火,粉嫩的娇颜上,迅速涌上一股红潮。
说起浙东绍兴卓家,也是赫赫有名的酒乡之家。
位于绍兴沉园旁的卓家庄,是出产绍兴黄酒的主要大宗,与苏州吴江所生产的双沟大曲白酒,并列为江南黄、白两大名酒。
卓家的绍兴黄酒纯以上法酿造,酒液呈现黄亮有光,香气浓郁芬芳,鲜美醇厚,自南北朝以来,便一直沿续至今,以往,所选用的材料,皆来自苏州陆家的新米,色洁纯净、颗粒饱满,几年的合作下来,大也相处愉快无争。
只是在最近一年,陆家老三陆迎菊在吴江所生产的双沟大曲,在销量及名气上,逐渐有凌驾绍兴黄酒的趋势。
主要是双沟大曲所选用的是皮薄、粒饱,淀粉含量在一半以上的优质高粱为原料,并以大麦、小麦、豌豆法制的高温大曲为糖化发酵剂,因此在酒香上,略微胜出一筹。
再者,在醍飘居的后方,有一十来见方的小型船溏,船沉下头有着泉眼,泉涌如丝,用多少就涌多少,再大的旱天,溏底也能维持水源不竭,川流不息的丰沛水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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