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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雲幾乎是一瞬間想到了蘭納。

少年狀態不是很好，唇瓣乾裂，但絲毫不影響他說話時恰到好處的力度：「失明後，其他感官都敏銳了許多。」

練雲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拴著他手腕的繩子，看向方索：「這個是什麼意思？」

方索麵不改色：「一方面怕他走丟，另一方面，他是血族，即使狀態不好，也比平常人體能好得多。」

血族，吸血鬼。

又是一個全然不知的種族。

不過聽上去比較厲害，待會兒問問格里好了。

所以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少年還能有足夠的力氣說話。

嚴格來說，練雲甚至不用確定他的身世背景，因為能進入小鎮的人都沒有惡意。

「放我這兒吧，我這習慣接收流浪人士。」練雲聳了聳肩。

「您確定？」方索問道，「血族，不是個簡單的種族，您該知道的。」

「流放的血族恐怕更危險。如果您收留他，可能會有麻煩的。」

這麼好心來勸她？

練雲含笑：「危險和機遇總是相伴而行的，你說呢？」

方索不再多勸：「既然您有善心，我只能保證有人問起我時，我會說沒見過他。」

方索只做了她一個人的保證，而其餘四個人……

練雲托著下巴。

只有……才會保守秘密。

被盯得毛骨悚然的四人打了個冷顫，對視一眼，紛紛舉起手發誓自己絕對不會亂說話。

即使他們說了，練雲也不盡相信。

「大人，我學過一個小法術。」蘭納走過來，垂下眼帘。

他在少女耳邊解釋了一會兒，待少女點頭同意後，走到那四人面前。

蘭納低聲吟唱，半分鐘後抬起頭：「再說一遍剛才的誓言。」

四人不敢多問，戰戰兢兢重述了一遍。

「好了。只要不食言，就不會死。」

「死？！」

蘭納輕描淡寫：「只對那句話有約束作用，不要擔心。」

看著四人大氣都不敢喘的樣子，練雲小聲嘀咕：「原來魔法師都這麼可怕麼？約束力這麼強？」

「原來還有魔法師。」方索神色不明。

怪不得個個天不怕地不怕，還真是臥虎藏龍。

「你們走吧。」練雲摸了摸有些空的肚子，忙了一上午，也該吃飯了。

吃飯的時候趕人，練雲絲毫不覺不妥。

方索再三確認練雲真的讓他們離開。

得到肯定的答案，方索絲毫不做停留，帶著四人馬不停蹄離開了小鎮。

小鎮外面的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方索做了個深呼吸，回頭望一眼四人，語氣輕飄飄中帶著一絲凌厲：「小鎮的事，儘量不要說出去，不然有麻煩的是我們。」

四人對望一眼，紛紛點頭。

……

「格里，我知道你的心情，或許你該休息一下。」練雲來到格裡面前，望著他複雜的神情，感受到他的悲戚，自己也有些哽咽。

「不，大人。」格里呼出一口濁氣，「我不能被打倒。」

「其實說白了，我發出的請求，不過是一場結果未知的賭局罷了。」

「既然是賭局，結果又有誰能猜到呢？」

格里蒼老的聲音緩慢而堅定。

「我只是後悔。大人，我只是後悔。」

「把希望全然寄托在另一個素不相識的城主身上，把大家的生命壓在一場賭局上，我太蠢了。」

「並不是你的錯，誰也不知道事情會嚴重到這個程度。」練雲溫聲安慰。

「一個一心為村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