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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邊塞傳來軍情,季央就發現裴知衍一日忙過一日,即便是休沐時候也總有官員和幕僚來府上。
碧荷點頭道:「正與沈大人在說話呢。」
沈清辭?說起來,她還差他一聲謝謝,季央想了想,道:「我去看看。」
碧荷為她披上狐裘斗篷,才扶著她往前院去。
沈清辭拖了把椅子坐在碳盆前暖手,嘴裡不住的嫌裴知衍小氣,不把前院的地龍也燒上。
裴知衍睨了他一眼,「你怎麼這麼虛,讓許太醫給你開點藥調調。」
沈清辭勾著唇冷笑,「你調過?」
裴知衍淡道:「我用不著。」
意思是他用得著了?沈清辭罵了一句,「還是打一架吧。」
裴知衍壓了壓唇角,「幼稚。」
沈清辭氣得嘴角都抽搐起來,「叫我來到底什麼事?」
「你也別裝看不清局勢了。」裴知衍挑明了與他說。
沈清辭坐直身體,「你這賭的成分太大。」他指的是嫻妃腹中那胎,就是神醫也測不出她腹中懷的是皇子還是公主。
沈清辭頭一歪,「除非你不是這個目的。」他也不藏著掖著,「若是那樣我沒法幫你。」
自古謀朝篡位的沒幾個好下場。
裴知衍也不解釋,有些事他沒法說得太清楚,就比如他沒法解釋為什麼能確定嫻妃生得一定是兒子。
「我只是有事托你。」
……
沈清辭神色凝重的從廳內出來,沒走兩步就被叫住了。
「沈大人。」
季央朝他微微一笑,沈清辭臉色稍霽,虛拱了拱手道:「嫂夫人,別來無恙。」
他看見季央的肚子,咧嘴一笑,「還沒恭喜你。」
季央略一頷首道:「是我差了沈大人一句謝謝。」
當初要是沒有沈清辭那一番話,她可能還沒有清醒過來。
「在聊什麼呢?」裴知衍從廳內走出來,握了季央的手在手裡,看她手不冰才放鬆了一些。
沈清辭一看他就沒什麼好臉色,挑釁地說了句「秘密」,拂袖而去。
等他走遠,裴知衍才頗為委屈的望向季央,「他不說,央央告訴我。」
「都說了是秘密了。」季央看著他,「夫君有沒有秘密?」
裴知衍閃了閃眸光,「哪有什麼秘密。」他替季央拉了拉狐裘的帽子,「外頭冷,回去了。」
季央心越來越沉。
又一日休沐,裴知衍難得沒有忙到不見人影,而是挽了衣袖,坐在院裡,親手給還沒出生的孩子做起了小木馬。
季央午憩醒來走到院中,就見裴知衍扶著木馬的手柄一推,馬兒就前後要搖了起來。
裴知衍看到她,笑道:「央央來的正好,看看如何,等將來那小東西出來就有的玩了。」
他說著又從手邊拿起一個已經做好的撥浪鼓搖了搖,「如果是閨女就玩這個,如果是兒子,這就是他第一匹馬。」
季央臉上沒什麼笑容,「現在月份還小,你那麼早做好了不是積灰。」
裴知衍拍了拍手上的灰屑,起身把她摟到懷裡,「這不是怕到時候急急忙忙來不急做。」
「怎麼兒子就有那麼大的木馬,女兒就只有個撥浪鼓。」季延故意挑刺,說著已經紅了眼圈。
「哎呦喂,乖寶怎麼了這是。」裴知衍哭笑不得,忙湊過去吻了吻她的眼,解釋道:「兒子皮一點沒關係,閨女得像央央這般,嬌滴滴的才可愛,千萬不能像裴凝和楚姮娥那樣。」
季央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他就越是擔心他的小棉襖要保不住。
季央躲開他的輕吻,忍著淚道:「你就是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