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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忙從空中抓過：&ldo;您先放行李，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們。&rdo;

終五將楚桓將行李放到一旁，輕聲道：&ldo;各路的兄弟們亥正會到黑巷子裡。&rdo;

到亥正時分還有不少時間，連著日夜從京城跑來，腦袋已經有些昏沉。

楚桓走到床邊，手枕在後面，躺了上去。

終五將默默走到房間另一頭，將案幾移開，上去休息。

楚桓躺在床上，很快陷入沉睡中。

隱隱約約中，有一聲悶響，他睜開眼，就見賀蕙蘭倒在地上，那雙眼睛跟她頭頂流下的鮮血混雜在一起……

場景不停閃現，偶爾便會出現另一張臉。

一面完美無瑕，一面刀疤猙獰，那雙眼睛滿是絕望和恨意地看著自己，然後輕輕閉上……

楚桓仿佛還能感覺到她躺在自己身上的溫度，真切地仿佛不是幻覺。

血從她殷紅的嘴角流下，楚桓想聽清她說了什麼，卻怎麼也聽不清楚。

賀蕙蘭撞死在牆上最後看向他的眼神最後都會變成江元依看向他的眼神，那麼真實，真實到每每看到，他放到腿邊的手指都會情不自禁地蜷起，抽搐顫抖。

&ldo;少爺。少爺。&rdo;

終五叫了兩聲。

楚桓臉色蒼白，臉頰處卻又泛著紅，眼皮不停地抖動著，

&ldo;少爺！&rdo;終五大聲叫了聲。

楚桓猛地睜開眼睛，通紅的眼睛怔怔地看著終五。

終五輕聲道：&ldo;公子又做噩夢了嗎？&rdo;

不甚清晰的背景下，江元依死在他懷裡的場景不斷重現，每次的定格，都是他崩潰的怒吼和她絕望而滿是恨意的眼神。

楚桓坐起身，擦掉臉上的冷汗。

窗外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楚桓看向終五：&ldo;時辰到了？&rdo;

終五恭敬地點頭：&ldo;快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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