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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的腳下的土地開始劇烈搖晃,眼前眾人的笑臉漸漸消失,變成在貧民窟看到的一張張漠然死寂的臉,大地和果樹被金屬代替,銀灰色將綠色覆蓋。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呼吸急促,怔怔坐了好久。
等平靜下來後,她推開房間的窗看向屋外,天空黑漆漆一片,沒有星空,也沒有月亮。
關上窗,打開燈,她坐在桌前拿起紙筆開始畫畫。
天際將明時,手中的畫才完成一半,紙上的畫是夢的前半段,人們的笑臉、綠色的大地、金色的太陽,生機勃勃。
看一眼時間,五點出頭,離上課還有兩個小時,她放下畫,打開光腦看書做練習,屋子很靜,只有筆划過紙張的聲音。
既然做想做的事情的前提是變得強大,那她就先紮根進土裡,再一點點生長。
現在,先從一個月後不被學校踢出去開始。
第7章 打個賭嗎竟然有兩副面孔……
不知什麼材料做成的紅色跑道上,一道身影以極其磨蹭緩慢的姿勢在繞圈跑。
逐溪汗如雨下,耳邊只有自己劇烈的喘氣聲,兩條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不已,每次抬起都是在跟重力打架。
一個合格的星際小學生,除了腦力要過關,體力也不能差,所以今天一早老師以此為理由把大家帶到操場,要求跑滿二十圈。
已知跑道一圈八百米,跑二十圈,她現在是個十歲的小學生,問:跑完她還能活著嗎?
答:苟延殘喘中,還沒死。
負責教導體力訓練的老師是個鬍子拉碴的青年,名叫於溫文,為人一點都不溫文爾雅,不修邊幅的模樣跟街邊的流浪漢差不多。
此刻於溫文老師正坐在陰涼處喝著飲料,悠哉游哉地看著一眾奔跑的小蘿蔔頭,偶爾還會催促幾句讓他們跑快點。
人的喜怒並不相通,逐溪只覺得腳酸。
她跑到最後根本記不清到底跑了多少圈,開口問於溫文,得到的答案只有一句輕飄飄的敷衍,「沒幾圈了,很快就跑完了。」
跑了一圈又一圈,每次都是「沒幾圈了」,她懷疑於溫文根本沒在數!
她喘著粗氣慢慢停在於溫文前面,用盡畢生演技裝出天真無辜的模樣,乖巧道:「老師,我跑完啦。」
「你還是這麼愛說謊。」於溫文躺在搖椅上,眯著眼睛搖頭道,「欺騙老師是不好的行為,你本來還有五圈,現在還有十圈,加油跑喲!」
逐溪:
她用譴責的目光盯著於溫文,見他沒有改口的意思,幽幽嘆口氣,又慢慢跑起來。
原先是一整個班的同學都在跑,後來慢慢有人變跑為走,見於溫文沒有制止,速度變得越來越慢,到最後乾脆直接坐在跑道旁休息。
有第一個人就有第二個第三個,休息的人越來越多。
貧民窟困苦的環境難以誕生出高天賦的人,所以能上學的學生家境一般不會太差,也就意味著他們沒吃過太大的苦,年紀又小,堅持不下去很正常。
逐溪堅守在跑道上,一步又一步,實在跑累了就停下快步走,放鬆一會再重新跑起來,從始至終沒有停下腳步。
汗水從額頭流下滴進眼睛裡,眼前景象變得略微模糊,肺部像有一把火在燃燒,呼吸間帶起一陣疼痛,她喘得像個漏氣的破拉風箱。
「二十五圈不夠,還想跑呢?」於溫文嘴裡叼著吸管含糊道。
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到達她的耳朵前還被扭曲過一遍,當她終於反應過來於溫文的話是什麼意思時,她已經多跑了半圈。
虧了虧了!
跑步跑多了腦子竟然會變慢!
一停下,腿軟得幾乎走不動,她忍著躺下休息的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