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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公主身邊人伺候的人多,一時竟想不出哪個有動機又能不聲不響做出這種事。
完全沒有頭緒,便轉而問起了李輕嬋的情況。聽欣姑姑說完,平陽公主臉色越來越沉。
管事太監便是這時來的,見廳內氣氛冰冷,飛速簡短道:「公主,侯爺來認錯了,請您饒了三少爺。」
平陽公主此時根本沒心情搭理譽恩侯,眉宇間儘是厭惡道:「讓他滾。」
「是。」管事太監早就習慣了平陽公主的態度,退出去時又問,「那侯爺給李小姐送來的賠禮可要收下?」
「賠禮?」平陽公主倏然抬眼,直起身子沉聲問道,「他見過阿嬋?」
管事太監面帶疑惑,道:「公主不是因為侯爺瞞了李小姐給您的信,才授意世子羈押三少爺嗎?」
「給我的信?」平陽公主語調微揚。
「侯爺是這麼說的。」
「信呢?」
管事太監看出異樣,心裡咯噔了一下,道:「侯爺說他當時聽到嫻姑娘的名字,只想著替公主出氣,將人趕出去後,看也沒看就將信毀了……」
平陽公主臉色頓時難看無比。
管事太監不敢出聲,悄悄看向欣姑姑。後者將這事在心裡細細思量了一番,輕聲道:「如此說來,阿嬋小姐是到了京城立刻就求見公主了,只是她初來乍到,不知道近年來公主鮮少回侯府,才鬧了這齣誤會……」
眼見平陽公主臉色有所緩解,欣姑姑接著道:「這也不怪阿嬋小姐懼怕公主了,在她眼中,可是公主您先拒見她的。」
平陽公主還是氣憤難消,眯起眸子恨恨道:「跟鍾遠函說,這回二房家的老三不脫層皮別想出來,讓他仔細其餘幾個,千萬別被我逮著了把柄!」
管事太監忙領命下去了。
欣姑姑又溫聲道:「世子真是有孝心,公主這邊還沒得到消息呢,世子已經幫著出了氣。還是拿三少爺出氣,這下能讓老太太和侯爺安分一段時日了。」
這話平陽公主愛聽,點了點頭道:「他譽恩侯府五六個少爺又如何,加一起都比不過我兒……」
說了幾句鍾慕期,欣姑姑又提起了李輕嬋,「可要喚阿嬋過來?方才奴婢領人請她時,可是直接破門而入的,她這會兒估計害怕的緊,公主可得好好與她說說,別再鬧了誤會。」
平陽公主想了想道:「我去看看她。」
然而她剛站起,忽又頓住,驚疑道:「阿嬋早上剛被拒見,子晏就捉了老三出氣,然後阿嬋就出現在了我眼前。」
子晏便是鍾慕期的小字。
欣姑姑愣住,在心中將這幾件事串聯了一下,猶疑道:「難道是世子安排的?若是世子安排的,那倒是能解釋得通了……」
平陽公主神色幾度變化,過了片刻,重新坐了回去,緩緩道:「你讓人照顧好阿嬋,明日一早去宮中請御醫過來。還有,世子一旦回府,立馬告知我……」
李輕嬋被人帶到聽月齋,侍女沒為難她,晚膳和洗漱也伺候得很用心,但李輕嬋心中不安,追問著平陽公主到底為何將她帶來,始終沒能得到回答。
她本以為這晚肯定睡不著的,結果剛躺下沒一會兒就睡得不省人事。
等她睡著了,侍女悄悄進來將角落裡的安神香拿了出去。
翌日,李輕嬋半睡半醒間感覺頭暈腦脹,耳邊嗡嗡,似乎有人說話,可她聽不清楚。
直到苦澀的藥汁餵進口中,熱氣從四肢升起,才有了力氣睜開雙眼。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嚇死我了!」秋雲焦急的聲音似隔著一層紗傳入耳中。
李輕嬋大腦混沌,渾渾噩噩沒有出聲。
又閉著眼睛躺了會兒,才回了些許精神,雙目迷茫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