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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椅子上洗腳的耿圓小聲道:「等回去,我把自己的俸米帶過來吧,我吃不了那麼多,至少不要浪費這裡的口糧!」
載鉞忽然停了手裡的動作,睜開眼轉而望向他,帶著責備的口吻說:「你那點兒米還是自己留著吃吧……說得好像連你我都養不起似的!」實則卻不是真的生氣,反而心裡還有些喜歡!
耿圓低下頭,嘟囔了一句:「我又沒這麼說!」
「你反了?」其實碎碎念的小圓子十分可愛,他有些忍俊不禁,可還是要擺出一副威嚴的姿態。
小圓子連忙搖頭:「奴才不敢!」他馬上利索的擦乾淨腳,端著洗腳水溜出門去了。但已經下定決心,把家裡的俸米帶來軍營,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他總不能浪費大傢伙兒的糧食才是。
耿圓倒完水回來,插好門,就聽到那個男人說道:「過來……我有話要和你講!」
小圓子趕忙坐到了床邊,擺出洗耳恭聽的樣子:「您說吧!」
「你下午也看到了,我們這些人可能過了年就會去南方打仗,若我一去不回來……你該怎麼辦?」面對生死的問題,載鉞反而很現實,這般的成熟穩健完全超越了他二十一歲的年齡。
耿圓凝視著他棕褐色的眼瞳,嘴唇顫抖著,好半天才說道:「我要和您一起去南方……您一定能安然無恙的回到京城的!」
載鉞撫上他白嫩的面頰,無限溫存的笑了:「那兒可不是太監能呆的地方,刀槍劍影,每天都在死人,收屍的都忙不過來!」
小圓子忽然抱住了心愛的男人,像是撒嬌一般的說著:「我要跟您一起去,皇上御駕親征,還有太監隨行……您也能帶著我!」
輔國公摸著情人細軟的髮辮,像是在為對方做著最好的打算:「我的意思其實是……若我沒能為你做好安排,就不能強要了你……我額娘雖然命苦,但她畢竟是側福晉,又生了我,在家裡的地位沒人可以輕易撼動,而你呢,我又能給你什麼?若是我真的血濺沙場……!」話還沒講完,小圓子的手指就輕輕的點在了自己的唇上。
「我什麼都不要……只求能陪著您,伺候您!」耿圓發自肺腑的說道,而且他也從未妄想過得到什麼,換句話來說,他已經得到夠多了!
當情人說什麼都不要的時候,載鉞這種責任感強,又要面子的男人只會更無措。他只得緊緊的摟著耿圓,像摟著一隻名貴的金絲貓一般,邊撫摸對方的背,邊道:「你若非要與我廝混,就再等等……若我能從南方平安歸來,我就要了你,總不能讓你早早的就當了寡婦!」
善解人意的小圓子輕輕點頭,而心裡卻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跟著載鉞到南方的前線!
☆、世上最苦單相思
第二天中午,吃了午飯小圓子背了個竹筐,獨自一人走出了軍營,來到圓明園和頤和園中間的一條小路上,這裡也是皇家園林的禁地,但因為偏遠一些,所以道路兩旁長了很多的雜草,灌木,平時也很少有人過來修剪,然而就在這裡,卻長著好幾種北方常見的野菜。
小圓子在農村的山裡長大,對這些野菜很熟悉,而且知道如何烹調才能可口,用它們來煮湯,涼拌,多少可以削減一些買菜的費用,反正諾大的園子肯定有不少地方能採摘到野菜,他可以慢慢的尋覓。
當他貓著腰,在草叢裡拔野菜的時候,有個人忽然喊了自己的名字。
「小圓子~!」聲音很熟悉。
耿圓直起身,連忙端詳來者。
「雙喜!」叫他名字的是太監雙喜,小圓子在紫禁城裡唯一可以稱得上朋友的人,後來雙喜去了圓明園,兩人就很少聯絡了。
雙喜二十四歲,進宮多年,之前是敬事房的太監,他生得憨厚,人很壯實,若是不做太監,這種體格倒是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