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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大家都睡得昏昏沉沉,林经理吩咐小马将车上的窗帘全都拉了下来,就是偶尔醒来的,也不要让再拉开,说是怕影响其他人的休息。
车内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一个黑夜加一个白天过去了,进入了第二个黑夜。这时,大巴车在一家小店门口停了下来,熄火开门。林经理招呼大家都下车走走,吃点东西,很快就要到达目的地了。
时至初秋,晚上已经有些凉意。坐得腰酸背疼、脸脚浮肿、睡得云里雾里的五十个人纷纷下车,走路都有些歪歪扭扭,神情都有些发滞。
和着服务员们夹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大声吆喝,饭菜端上来了。饭有点凉,菜是热炒,口味一律重辣偏咸,正合内地人喜好。左一盘,右一盘,量足物丰,众人自是狼吞虎咽。
等饱嗝打出来了,大家三三两两地散开,边走边往四周随便地瞧上一眼。
这不瞧不要紧,一瞧吓一跳。妈呀,这都到了什么地方呀?心里咋就这么��没牛�
除了这家路边小店以外,周围半天都见不到人影或车灯,只有无边的寂静,以及远处黑黝黝连绵起伏的大山。
因为在山有树,这里尚谈不上荒凉。但是,很明显,这是个冷落偏僻、人烟稀少的所在,不管怎么尽力去想像,与电视上一派繁荣的深圳、香港根本就搭不上边。
现代都市的远郊近野,在二十一世纪惜土如金并讲究城市连衡、贯通发展的今天,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份静谧与深幽的。
那么,这是哪儿?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向服务员仔细一打听,乖乖,竟是到了云南省南端的一个边陲小镇了!
第二十二章 伤痕累累的偷渡(五)
个别胆子大的忍不住跑去问林经理,车子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没想到,一向和蔼可亲、服务周到的林经理居然大发雷霆,对他们大声怒斥,叫他们啥都别问,赶紧回车上坐着,听安排就是了。
这下搞得大家都有些畏缩,心下打鼓,不知如何是好。然而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眼下自己除了这身赘肉和包裹里的换洗衣服,竟一无所有,跑没处跑、藏没处藏的,奈何?
坐回车上,五十个人面面相觑,再没有睡觉的心思,不禁都有些惶恐。
于是继续上路,路越走越深,越走越颠簸。不时路过一两个散户村庄,间或透着几盏昏黄的灯光。大多时候,路两旁尽是寂静黑幽一片,偶尔两声狗吠也犹如天籁。
凌晨一点多,大巴车再次停了下来,干什么呀?到站了。
大家都提上大包小包,下得车来,茫然四顾。适应了半天才看清,这是一个小村庄,房子大多为吊脚楼样式,在月色下看上去就好像是半悬在空中。
近旁随处可见的茂密的芭蕉叶和竹林,以及其他一些叫不上名儿的植物,棵棵丛丛连绵成片,像暗夜里恣意疯长的幽灵之花,黑压压的到处盛开,仿佛将整个村庄都吞没其中。
林经理将五十个人都收拢在一个小土坪内,低声却威严地要求这支不大不小的队伍都席地而坐,谁都不许说话。他向小马交代了一句什么,便独自往村庄深处走去。
他轻手轻脚,像夜猫子一样一闪身就不见了,只剩下哗啦啦风吹树叶的声音。
突然传来的不知名的鸟叫声,让坐在地上的一干人莫名地惊悚,头皮发麻,手脚冰凉,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时间停止了流淌,心却跳得很快,扑嗵扑嗵,血管都要爆裂了。
两个黑影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越走越近,却是林经理带了另外一个人,大晚上的还戴着顶斗笠,黑乎乎的看不清眉眼。
两人站在边上,也不说话。但看得出“斗笠”的手居高临下地在点来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