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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雁柔娇柔的尸体不甘地躺在简陋的柴房之中。不断蔓延而出的鲜血染红了那一大片干枯的柴枝。她一双眸睁得极大,似有无数怨憎被她一同带进了地狱之中。
钱一彦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伤过乔子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燕王,包括云南帝。包括凤墨予。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怡红院的老鸨突然发现张雁柔死了,吓得即刻命人将她的尸首弃于城外的荒山中。
可叹这张雁柔,生时锦衣玉食,孤芳自傲,死的时候却连裹尸的草席都未曾有有一张。
数日后,一个小乞丐在山间发现了张雁柔已经有些僵硬的尸首。他找了一张破烂的芦苇席,扛了张雁柔的尸首往集市,想要趁机赚些银两。
他扛着张雁柔一边走一边轻声道,“你莫要怪我。若真的赚了银子,我会替你买个好一点的绵席,将你安葬入土。”
云南国经济繁荣,鲜少有卖身葬父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当那小乞丐扛着张雁柔的尸首跪在菜市口乞讨时,很快便引起了许多人的围观。
燕王带着一队精兵正巧路过,他一眼瞥过那简陋的破席子下那一双白皙粉嫩的玉足以及足底那一颗明显的黑痣。
他陡然大惊,胯下马就疾步而去一把掀开那张芦苇席。
张雁柔苍白有些泛黑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张原本粉雕玉琢的脸上,此刻布满了越来越多的尸斑。
燕王上前一把将张雁柔抱在怀里,哀痛失声。
一场战争就这样在不意外中意外地爆发了。
燕王痛失爱女,誓要凤墨予和整个云南国血债血偿。
云南帝原本已经控制得极好的一枚棋子,生了异心,脱离了掌控。他将云南帝当成了人质,囚禁在星竹殿中。
皇宫中满布燕王的兵马。云南帝望着眼前杀气极重的燕王,“你该知道,这一切皆非我本意。”
燕王冷哼一声,望着眼前的棋局,“你们凤家的人,天性决绝。这么多天了,你那儿子始终未曾出现。你的生死于他而言全然不重要。”
云南帝并不因为他的话而气恼,“你该听我的。凤墨予生性狡猾,他越是没有动静,你就越是危险。难道,你能比我更了解他吗?”
燕王阴狠地看他一眼,“废话少说。本王绝不会再信你们姓凤的一个字。明日酉时,凤墨予若是不带着乔子暖的首级来见本王,本王就先砍下你的人头祭奠我枉死的女儿!”
那简玥心头大惊。燕王身上的杀气令那简玥觉得浑身发寒。
她今年才不过三十,入宫多年,惟有这段日子云南帝身边只有她一人服侍左右。她还未尝过为人母的滋味,她还未享够这人世间的繁华欢愉。
她不想死。
深夜,星竹殿里暗黑若地狱。那简玥散尽了自己这些年来所有的体己,才终于买通了看守殿门的几个侍卫,让她可以见一面那简兮月。
半个时辰之后,那简兮月才被一个人宫人带着来到了星竹殿一隅的凉亭中。
那简玥上前一把拉住那简兮月的衣袂,“告诉我,乔子暖在何处?”
那简兮月蹙着眉,“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那简玥不信,“兮月,如今姑姑生死存亡,全靠你了!明日若是还找不到乔子暖,你我都活不了!”
那简兮月心头一惊,“这怎么可能。”
“乔子暖杀了燕王郡主!”那简玥心急如焚,“燕王这次是铁了心要取乔子暖的性命!你难道要为了她让我们整个那简家都跟着陪葬吗?!明日一到,燕王就会大开杀戒。他一旦得手,我就只能是死!”
“不会的。”那简兮月安抚她,“皇上心中一定有所打算,姑姑您不必太过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