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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堯帶她坐在燒烤攤前坐下，韓惜嘗了一口，很好吃，尤其是表皮焦黃的部分。

紀堯看著她：&ldo;喜歡嗎?&rdo;

韓惜點了下頭：&ldo;小時候很喜歡吃，以前餓極了的時候，我們會去附近的玉米田裡摘，然後躲到山後面，自己烤。&rdo;

她為什麼要去偷玉米，又是和誰一起?但她沒多說，他也就沒問，儘管他十分迫切地想要了解她的一切。

一隻流浪狗到燒烤攤老闆腳邊，大約是餓極了，探著頭想往食材桌上爬，老闆拎起邊上的一根鐵軌，打到了狗腿。

流浪狗終於還是叼了根裡脊肉串，瘸著腿跑了。那狗很小一隻，看起來就比手掌大了一點點。

韓惜繼續說道：&ldo;有時候運氣不好，會被抓到。&rdo;

被抓到的後果是什麼，她沒說，想也不會好。紀堯看見韓惜將吃了一半沒吃完的玉米用保鮮袋裝起來，放進了包里。

&ldo;食物是很珍貴的東西，不能浪費。&rdo;她可以帶回去當宵夜，或者餵流浪狗。

他能從她這句很平常簡單的話里推斷出很多，食物的珍貴是相對於沒有食物的人而言的。

看見她將那半截烤玉米放進包里，那認真小心的樣子，他突然感到心口隱隱有點發疼。這感覺來的快，消失得也快，他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品味出，這種感覺叫心疼。

兩人繼續往地鐵站走去。

紀堯低頭踢著腳下的石子：&ldo;周末簽完房產合同，就在家好好休息，這一周，辛苦了。&rdo;

韓惜轉頭看著紀堯：&ldo;你怎麼知道我明天要去簽合同?&rdo;

紀堯：&ldo;……&rdo;一時疏忽。

他笑了笑：&ldo;我神機妙算唄。那麼好的房子，要我我也買。&rdo;又道，&ldo;搬家的時候，需要幫忙給我打電話，赴湯蹈火。&rdo;

韓惜：&ldo;不用了，謝謝。&rdo;

紀堯放慢腳步：&ldo;不用謝，人間充滿愛。&rdo;

韓惜頓了一下，聲音低了下去：&ldo;那肖瑜呢，她原本不應該死的，要是那天，哪怕只有一個人，能在下面喊一聲，不要死。她大概也不會跳下樓去。&rdo;

吳聽也是，最終在絕望中自殺了。

或許羅海遙說的並不完全是錯的，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都是冷漠的。

對肖瑜的死，紀堯無話可說，

到地鐵口，轉身走進了地鐵站。

紀堯回到燒烤攤旁的郵筒後面，看著地上巴掌大小的小土狗。

小狗有點怕人，往後面縮了縮，靠在郵筒柱子上發抖，紀堯一手將它從地上撈起來，帶著走了。

剛一到家，歇口氣的時間都沒有，紀堯就接到了任務電話。

市局後面的立交橋上有人要跳橋自殺。

他正在給小土狗洗澡，掛了電話，胡亂用浴巾給它身上一裹，換身衣服就出門了。

站在天橋欄杆上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女中學生，背著沉重的書包，身上穿著某市重點中學的校服。

女孩一頭齊耳短髮，被風吹得凌亂，她站在上面大聲喊著什麼，風太大，聽不太清楚，只聽見學習模擬考試等幾個關鍵詞。

估計是學習壓力太大。

天橋頂上到地面，大概十米高，跳下來非死即殘。

消防人員還沒來得及趕到，紀堯一邊拼命往前面跑，一邊觀察著天橋下面的動靜。

他不想再看到第二個肖瑜了，只要有人敢在下面起鬨，他就敢上去揍人。

天台下的人越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