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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按先前承諾的回來,你肯定十分焦急,若是等了這麼許久,最終只能等來一封信,必定失望的很……」
姜煥潤不想看到她失望。
白立夏的眼淚流的更凶了一些。
卻是不願哭出聲,只拼命的捂住了嘴,可那眼淚卻是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撲簌撲簌的往下落。
看白立夏這幅模樣,姜煥潤越發不知所措起來。
「你,你別哭啊。」
他不會安慰人,也不好伸手去幫白立夏擦眼淚,一時之間手跟腳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只能是在白立夏身邊急的來回打轉。
「我知道錯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姜煥潤一張臉,滿都是濃濃的不安和內疚。
白立夏看他這幅模樣,拼命地把眼淚擦了個乾淨,呵著氣道,「你肯定餓了,我幫你要些東西吃。」
惦記著姜煥潤這幾天飢一頓飽一頓的,白立夏叮囑客棧中的店小二,準備了一些肉糜粥和幾樣精緻的小菜,送到屋子裡頭。
姜煥潤的確是餓得不行,且這幾天擔驚受怕的,此時徹底安了心,便是敞開了來吃。
白立夏看他雖吃的慢條斯理,餅子卻是吃了一個又一個,心中是越發的心疼,只一直給他夾菜。
姜煥潤在客棧又待了兩日。
兩日的修整,姜煥潤此時精神也恢復了大概。
惦記著先生那裡大約也該回去,他若是不回去的話,被先生發覺,怕是不妥。
姜煥潤便來跟白立夏請辭。
白立夏心有不舍,但知道他也有自己的前程去奔,便送他前往碼頭,臨走時,給他塞了一些銀錢。
「出門在外,要長些心眼,銀錢這些,外面放一些,更多的得貼身藏著,還得分地方藏才好。」
白立夏一番叮囑,將一些散碎的銀子,分別給姜煥潤裝好,更是給他拿了許多方便路上吃,又能存放的糕點吃食,以作不時之需。
其實船費白立夏已經付了,即便姜煥潤此時身無分文,到了那邊,提了先生或者他家的名頭,都能順利的回到家中。
白立夏這般,顯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生怕他再受一回這樣的罪。
姜煥潤心中暖暖的,只對白立夏道,「我到了地方給你寫信。」
「那我等你。」白立夏莞爾一笑。
姜煥潤想了想,有些遲疑地開了口,「明年秋闈後,我再回來。」
「那我等你。」白立夏笑容不減,仍舊是這麼一句話。
姜煥潤也笑了笑,「我一定回來。」
「好。」白立夏點了點頭。
船隻要開動,兩個人這才戀戀不捨地分別。
冬日,冷風蕭蕭,西北的風,刮的人眼睛有些發澀。
冬月底,白水柳和邵安平大婚。
因為二人習慣性在府城生活,這大婚的地點,便選在了府城裡邵家新置辦的一處宅院中。
這院子,是齊氏特地給邵安平和白水柳買的。
實打實的二進院子,又特地擴了前後兩個小花園。
裡頭的裝束布置,連同花草樹木,亭台樓閣,皆是齊氏平日裡打聽到的白水柳的喜好來布置,可謂十分用心。
而白石堂和蘇木藍這裡,也是為白水柳置辦了許多的嫁妝。
各種田產鋪面,頭面首飾,布料擺件,應有盡有。
這是白石堂和蘇木藍家中長女出嫁,白家村的人對此也十分重視,婚前的添妝,大婚當日的送親,也都是盡心盡力,氣派十足。
婚事辦的隆重,許多人既是感慨,又是羨慕。
唯獨蘇木藍這眼淚,自邵安平進門迎親時便如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止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