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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好喝嗎?」太后沖她笑了笑,語氣竟有些調皮。
柳晏兒低頭看杯子,茶湯清亮透著香氣,就是多了絲…辛辣。
「太后……」
太后溫柔地望著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柳晏兒扶著石桌邊緣,眼神逐漸失焦,很快便失去了意識。
趙境聽聞太后把侄女沈長翎接回了長安,急的在家裡團團轉。他已經猜到太后想把侄女扶上皇后寶座的意圖,而這個位置,本來是他為自己的孫女準備的。沒想到太后這麼著急,國喪還沒結束,就把人接到身邊來了。
左思右想一番,趙境忍痛割愛,帶著前朝大書法家方知輪的墨寶入宮了。
沈太后看到舅舅送來的字畫,十分歡喜。她未出閣時,常常在家臨摹方知輪的字,沒想到舅舅那兒還藏著真跡。
這是一幅終南山桃花盛開的景象,畫作出自方知輪的知己杜青衫之手,方知輪為此畫題的字。二人皆是書畫聖手,還是忘年之交。如今杜青衫正值壯年,方知輪卻早已作古,此畫便尤為珍貴了。
太后愛不釋手地看了許久,注意到右上角的題字,問:「舅舅,這詩是方知輪所作?我怎麼沒聽過。」
「那是太宗的詩。」趙境摸著鬍鬚,對太后說起往事,「太宗臨終前,一直在終南山養病。一日,他站在山巔俯瞰漫山桃花,心有所感便寫下這首詩。當時杜青衫是太宗的起居郎,他就把太宗賞花的事兒畫了下來,又找方知輪題了這首詩。」
趙境上前指著山巔之上渺渺的人影,說:「這就是太宗。」
「太宗身邊這人是誰?」沈太后敏銳的發現了另一個人的存在,那人站在太宗身後不遠處,看穿著不像隨行侍從。
趙境喜歡字畫不過是附庸風雅,他哪兒知道這些。就連他剛才說的這番話,也是送禮之人跟他講的。
「可能是杜青衫吧!」趙境胡謅道。
「月圓春色下,桃花向春來。滿園春色里,聲聲血歸啼。」沈太后皺著眉,心生不悅,「我沒看出這詩在寫桃花,倒是瘮人的很。」
趙境見太后不高興了,忙上前圓場說:「據說這是筆誤,應該是『聲聲子規啼』,說的是杜鵑鳥。」
「舅舅真是見多識廣!」沈太后讓人收了畫,跟趙境嘮起家常來,「婉玉是不是快要及笄了?」
「勞太后記掛,婉玉剛過十五。臣這次入宮,就是要跟太后說孩子們的事。聽說長翎回來了,臣想著孩子一個人在長安無親無故,太后又忙於國事不能時常照顧她,不如讓長翎去臣的府上住。家裡孩子多,能玩到一塊兒去!」
沈太后聽罷,淡淡一笑,「舅舅思慮周全。我這就叫翎兒來問問,她若願意,舅舅今日就把她領走吧!」
趙境暗自高興,沒想到會這麼順利。他可不能讓沈長翎天天在宮裡待著,萬一跟陛下待出感情來,事情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他家中成年的孩子多,讓沈長翎多接觸接觸,以後就留在趙家好了。
不一會兒,沈長翎捧著剛摘的花跑了進來。
「姑母,我看這花開的好看,特意摘來送給您!您喜歡嗎?」
趙境一看到沈長翎,更是堅定了他的想法。還以為嶺南貧瘠之地,養不出什麼美人胚子,沒想到沈長翎完美繼承了太后的容貌,眉眼之間像極了太后年輕時的樣子。
太后拿起手帕給沈長翎擦汗,「看看你,瘋的一頭汗,哪裡像個姑娘家?要讓人笑話了。這位是趙中丞,是姑母的親舅舅,你該叫他舅祖父。」
沈長翎對著趙境行禮,落落大方道:「舅祖父。」
趙境滿臉褶子堆出笑,是個慈祥的祖父模樣,「快起來,快起來!這麼多年沒見,都長這麼大了。真好!」
「你舅祖父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