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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就是在他封侯之前的這一年,她在鏡湖初遇宇文玨,兩人結識,互許情意,而後宇文玨托她大伯上門說親。宇文玨科舉那年正是她大伯主考,她大伯算是他的恩師,對他的才學人品讚譽有加,十分看好,雖他只是個六品戶部侍郎,但家世清白,又是宇文家嫡長子,前途坦蕩光明,顏家便同意了這門親事。說來這議親的時機也是趕巧了,若是她爹顏凜已然封侯,必定會給如玉尋個更高的門第,但此時他仍是威遠大將軍,宇文玨也算是勉強配得上如玉了。
上輩子他們定親之後,宇文玨因揭發了一宗貪污舞弊案,反被人誣陷了謀逆的罪名,他走投無路在大理寺詔獄中想方設法給顏家遞了求救信,她爹卻拒絕出手並立刻退婚,翻臉無情,將他與顏家撇清得一乾二淨。
重活一世,如玉自知無法干涉她爹的朝堂事,謀反是滅族大罪,莫說愛女,她爹身後還站著一整個顏家,他做下的決定其實誰都能理解。
只是理解歸理解,當那個被拒絕的人換成自己的時候,卻未必能接受。
宇文玨的怒火與後來的那些……她也是能理解的。
她爹數年後被人以同樣手段栽贓陷害,被逼得不得不求助宇文玨,她直到死前才意外得知,那栽贓陷害她爹的正是宇文玨本人。
同樣的理解歸理解,作為他妾室那幾年那些訴諸無門的委屈與辛酸苦楚,她無法承受,也不想再嘗一遍了。
愛太傷。
太傷。
她不恨他,但難免怨懟,對他的感情也早在那幾年中被現實消磨得七七八八了。
重活一世,她只求安穩度日,離他離得遠遠的,將那些年她失去的大好時光全都享受回來!
自從作為人妾,她未曾踏出過相府大門半步,連回門探望自己的爹娘都無法。
如今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她堪堪十五,她要看遍天涯風景,走過四季輪迴,腳踏萬傾碧波的草原,頭頂浩瀚無垠的星海,遠離他與京城,去尋覓自己的一方天地。
宇文玨,此生陽關獨木,再也不見!
&ldo;小娘子,你等等我呀。&rdo;晚畫在後頭氣喘吁吁追著如玉。
顏凜並不拘著女兒,如玉自小沒少跟著一眾堂表兄弟胡混,三日不打上樑揭瓦,身子皮實,體力好得驚人,半點沒有別人家小女兒我見猶憐弱柳扶風的姿態,晚畫總是跟不上她的步子。
&ldo;晚畫,你該減減身子啦,我也好給你說親去。&rdo;
&ldo;小娘子!&rdo;晚畫面色一紅,&ldo;說的什麼跟什麼呢!&rdo;
&ldo;那日是誰跟在我身後跌跤的呀?&rdo;如玉戲謔道:&ldo;說我看人入迷,你這又是看上哪家公子啦?&rdo;
晚畫跺腳,&ldo;那是給小娘子絆得!&rdo;話雖如此,她的腦中卻閃過宇文侍郎的親隨葉九那清俊的面容。
晚畫暗想,可要尋個日子去月老廟給小娘子與宇文侍郎求個姻緣才好,那日宇文侍郎那含情脈脈的凝視與小娘子羞赧的微笑她可是一個不落地看得分明,一個是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一個是姿容無雙的清秀佳人,真真一對璧玉人兒,天造地設,兩人若成了,那她與葉九……
來日可期啊。
&ldo;晚畫。&rdo;
&ldo;啊?&rdo;晚畫回神,就見如玉雙手叉腰瞪著自己。
&ldo;快跟上哪,巷子中央都能傻站著,待會遭撞了可別說是我的人哪。&rdo;
晚畫扮了個鬼臉,&ldo;小娘子忘啦,我們出門惹了禍一向報說是大公子的婢女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