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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擺著覃東的遺照,還有一瓶白酒,有兩個杯子,其中一個杯子放在遺照前,裡面的酒是滿的。另一個杯子是空的,但杯壁上還掛著幾滴水珠。
晴瑟走過去,將蛋糕和鮮花放在遺照前,彎下腰鞠了一躬。
覃文旭坐在餐椅上,握著酒瓶,將空酒杯里倒滿了酒。火辣辣的白酒他一飲而盡。
明顯是第一次喝酒。
刺得他劇烈咳嗽了幾聲。臉漲得通紅,就連眼睛裡都冒出了紅血絲。
在這種沉重的日子,晴瑟是萬萬不敢去惹覃文旭的,她小心拘謹,連大氣兒都不敢喘,就站在一旁,安安靜靜的扮演空氣,等他主動開口。
火辣感緩解過去後,覃文旭又接著倒酒。
晴瑟總算忍不住,輕聲開口:「你別喝了。」
白酒度數不低,他又喝得這麼急,等會兒喝醉了怎麼辦。
覃文旭慢吞吞抬起頭看向她。她很美,這一點他承認,美得讓他有時候會短暫的恍神,美得在她露出柔軟的那一面時讓他會情不自禁的心軟動搖。
在圖書館時,他就看出來了。今天的她精心打扮過,還化了妝。
妝容很清淡,唇塗了粉色調的口紅,水潤光澤,像一顆還未熟透的櫻桃。
她的美,像是突然刺痛了他的眼。
「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跟段和鳴幽會去了?」
覃文旭開門見山問。
一語道破,晴瑟頗有幾分底氣不足,她略低了下頭,抿著唇。無話可說。
其實她原本覺得沒什麼,跟自己男朋友約會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這會兒站在覃東面前,她卻又覺得特別無地自容。
就好像有一種今天是覃東叔叔的生日,她非但沒有悼念他,居然還想著約會的愧疚感。
覃文旭像是看穿了她此刻所有的心思,正好借著這個口子,徹底發作。
「托你的福,我爸的生日,我只能對著一張遺照陪他喝酒,祝他生日快樂。」
覃文旭眼睛裡的血絲越發猙獰,身體裡的酒精也作起祟來,占據了他的所有理智,憤怒衝上頭顱,他猛的站起身,按住她的後頸,將她摁到桌子上。
「砰---」的一聲,晴瑟整個上半身撞到桌子上,她嚇得驚叫了一聲。酒瓶和酒杯因為撞擊力被推翻,碎裂在地,濃烈的酒精味在空氣里蔓延開來。
「看看,我爸就在這兒,你好好看看。」覃文旭死死按著晴瑟,讓她的臉正視著遺照,咬牙切齒,「你的生活倒是圓滿了,我呢!那我呢!」
覃文旭突如其來的暴躁,讓晴瑟整個人都懵了,大腦一片空白。她趴在桌子上,驚恐又呆滯。
從這個角度,視線直直的望過去,無意間注意到了掛在牆角的一把雨傘。
一把粉色的直柄傘,上面有著若隱若現的圖案。
晴瑟認識這把傘。這是她的傘,傘上的圖案是一隻小企鵝,這是媽媽買給她的傘。
高考前的那一個雨夜,傘被覃文旭拿走了。
那麼厭惡她的覃文旭,居然還留著她的東西。
就在她失神之際,後頸傳來一陣陣疼痛感,他的手越握越緊。
「你就這麼喜歡段和鳴?喜歡他的錢是吧?就因為他比我有錢是嗎?!」覃文旭內心的怨氣徹底被激發了起來,他呼吸很急,在她耳邊吼。
所有的不甘、嫉妒,一開始只是一顆小小的種子,可經歷了這麼多瑣碎的事情,過了這麼長時間,漸漸長成了一株惡之花,在他的心底盛開,嗜血殘忍,撕破了他的所有偽裝。
「不公平,不公平!這世上到底什麼是公平?」
段和鳴憑什麼能輕而易舉得到一切?
動手打了人,就只是簡簡單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