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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我一叫孟妈,就想起了〃猛妈〃.一种獠牙很长的原始象。
简方宁说,你见到她了?沈若鱼说,态度蛮好的,特爱说话。
简方宁说,她是别的医院退休的大夫,反聘到我这里,人很热情,业务却生疏。
沈若鱼想起来又说,要说老太太,你这里名副其实有一个,就是发饭的护士。
我看她岁数真是不小了。
简方宁说,可别小看,老太当护士的时候,只怕你我还没出生呢。
若想知道故事,她可是话匣子。
你看我这支队伍,老的老,小的小,我不在前面堵枪眼,哪里放心得下?我夜里常从梦中惊醒,梦到病人死了,心跳得快从眼眶飞出去。
伸手就给夜班护士挂电话,人家说一切如常,这才把脑袋在枕头上摆平,但再也睡不着了。
潘岗老发火,说我干这活儿,不单自己倒霉,全家都要折阳寿。
沈若鱼说,你若真治好了吸毒的人,胜造浮屠。
简方宁说,你在病房里,跟他们聊天,感受如何?沈若鱼说,只同一个人说了话,最深的印象是,真够能说的。
简方宁一下笑起来说,吸毒的病人,手无缚鸡之力,却是属铁锅里的鸭子。
哪儿都煮烂了,只剩一张硬嘴。
只要有人听,他们海阔天空,侃得真魂出窍。
只是你要小心,不要被他们骗了。
沈若鱼惊道,骗我什么?我被你们搜身,现在是彻底的无产者,分文皆无。
简方宁道,骗钱只是一方面。
他们伪造历史,夸大事实,满嘴说谎。
把自己的以前形容得非常纯洁,把自己吸毒描述得多么无辜。
吹嘘自己有多少钱财,渲染曾得多少才子佳人围追堵截。。。。。。整天泡在谎言里,把骗人当快餐。
沈若鱼拍着额头说,我听得那么像真的。
她急急想把庄羽的故事复述一遍,以辨良莠。
简方宁堵起耳朵说,我不听。
每个吸毒者,都有一篇精彩故事。
你有耐心,可以纂一本新聊斋。
卖淫的女人,都有一个天真无邪的妹妹,需她养活上学。
杀人越货的匪徒,必有80多岁的瞎眼老母,等他带饭回家。
我没心思听故事,需要的是特效药物和疗法,把他们拯救出来。
沈若鱼自语道,不完全是假的吧?人编假话,总要有目的。
我在这里的身份,不过是个病人,骗我何益?简方宁说,也许,以你的身份和吸毒者交谈,能听到一些真话。
只要你愿听,他们语言生动,甚至妙语连珠。
只怕脏话连篇,听完了要洗耳朵。
我会关照,尽量为你提供方便。
沈若鱼说,脏话我会消毒,要是听一大堆谎话,就很无聊。
简方宁说,锻炼吧。
什么时候你能听出他们哪些是谎话,哪些是真话,就算在这里毕业了。
沈若鱼说,我可不想打持久战。
好奇心满足了,我想回家,回到正常人的生活里去。
简方宁说,来去自由。
只是刚在这里呆了一天,就想打退堂鼓了?你也不怕对不起你交给医院的那一大笔保证金?沈若鱼说,你说这个,想起一件要事,得给我家先生打一个电话。
昨晚经栗秋小姐指点,才知只你屋有唯一的通道与外界联系。
简方宁道,其实还有一条外线,藏在护士办公室隐蔽的地方。
她们不愿得罪病人,就把所有棘手的事,一古脑推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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